第42章?聶釗差點慘變聶公公!
說回重症室外麵,聶榮這兒。
此刻他還在自己的病房裡,身邊隻有安秘書和聶嘉峪。
安秘書用肩膀抵著門,一手握著槍,?仿如驚弓之鳥般,正守在門上。
聶嘉峪還年輕,不知道謝頂將是所有男人最大的中年危機,蹲在爺爺的腳邊,正在不停的薅著自己茂密的頭發,薅會兒,就要抬頭看一眼他爺,兩隻眼睛裡滿滿的盛著天真而愚蠢的清澈,當然了,他還傻嘛,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也正常。
聶榮麵色蠟黃,還沒有被生活秘書精心洗護過,做過造型的頭發油跡跡的,汗津津的,全塌在頭上,臉上也滿是汗水,滑的眼鏡都掛不住,歪在鼻梁上。
他的心臟在狂跳,口周一圈起了紫紺,青的可怕。
就這,還得虧他昨晚好好睡了一覺呢。
也幸虧是今天早晨才起的亂子,否則,在此刻,在所有保鏢全部眾叛親離,就連他最倚重的大管家都不知去向,小兒子還因為此殺而命在旦夕時,他非得心臟病發,死過去不可,但因為好好睡了一覺嘛,他還好,能挺得住。
不過突然,隻聽重症室的方向傳來砰的一聲槍響,他猛然一個哆嗦。
安秘書還不僅僅是秘書,他跟聶榮有些親戚關係,他是聶榮親姑母的外孫,喊聶榮也是叫舅舅的,聽到槍聲,安秘書都嚇的不會叫主席了,輕聲問:“阿舅,響槍了,也不知道是誰殺了誰,咱們打報警電話吧?”
聶家,香江首富,在安保方麵一年的支出費用高達千萬。
但真正有事的時候竟然要打電話報警,喊阿Sir們,豈不是笑話?
而且在發現梅寶山是幕後BOSS的那一刻,報警也就成個笑話了。
安秘書一說報警,聶嘉峪就抓起桌上的大哥大了,但聶榮一聲斥:“放下!”
聶嘉峪舉著大哥大,一臉的惶恐和無助:“阿公,保鏢們暴亂了,在殺我小叔,再不報警,他們就該來殺咱們了。”
安秘書也說:“阿舅,報警吧,不然咱們今天出不了養和。”
聶榮斜覷眼,冷笑:“你難道不知道,我上個月才托梅寶山給二號探長送了500萬?”
如今的香江亂的像一鍋粥,警隊內部貪汙腐敗,小警員們就是牛馬,整天疲於奔命,而大警長們,有的是廉政公署查不出來的受賄手段,斂財成風。
聶榮這種商人就是他們的貪腐璉,天天給他們上供,飼養了一幫蛀蟲。
安秘書聞言一震,一臉的悲涼,舉著槍說:“阿舅,我雖然沒什麼功夫,槍法也不好,但誰想傷害您,就從我身上跨過去。”
聶嘉峪還小嘛,傻,懵頭懵腦的說:“阿公,您都給警長送錢了,為什麼不報警?”
聶榮雖然脾氣不好,但向來隻是無視孫子們,是從來不動手打他們的。
但此刻他被聶嘉峪的蠢給氣到了,揚手就是一巴掌:“蠢貨!”
爺爺雖老,手上還有勁兒,這啪的一耳光打的聶嘉峪腦瓜子嗡嗡的,臉頰火辣辣的痛,這小子是個倔性,從小到大頭一回挨打,雖然爺爺打的,可他不服氣,遂捂著臉頰又嚎了一聲:“我怎麼就蠢啦,你們動不動給警長送錢,關鍵時刻你們卻連個報警電話都不敢打,你們才蠢吧!”
正好這時也不知是有人推門,還是撞在門上,門在轟轟作響。
安秘書頂著門板,語帶哭腔:“阿峪少爺,求求你住嘴吧,彆刺激主席了。”
其實不怪聶嘉峪不理解,也不怪他罵,確實,時值今日,值此刻,一生自忖聰明的聶榮經陳柔,也才發現自己的糊塗和愚蠢。
事情是這樣的。
他,香江首富的小兒子被海盜綁架,差點死在異國他鄉,其背後肯定有黑手。
而且不用說,那個黑手有九成的概率在聶家內部。
而昨晚,在手術完成後,陳柔走了一步險棋,要求接管安保團隊。
他猜到她的用意,於是首肯了。
那是一步險棋,一旦陳柔才是幕後黑手,他將死無葬身之地。
但他當然會信任她,因為她把他的兒子,活生生的小兒子從海盜窩裡帶回來了。
而他的移權,唯一可以惹到的人就是梅寶山。
當他同意陳柔的要求,移權的時候,其實是負著氣的,存的心思是想跟陳柔賭一把,賭梅寶山的忠心,也賭他一年花上千萬打造的安保團隊,賭他們的忠心。
也是想變相證明一個推測,聶釗被綁是他自己的問題,而非聶家的問題。
但僅僅過了一夜,在這個清晨,他被打臉了。
他一耳光搧在孫子的臉上,孫子痛,他的心裡更痛,又痛又覺得羞恥,因為現實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