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凶手是他爹?(2 / 2)

而要說梅寶山,等聶釗起用他的時候韓玉珠已經生病了。

就算他真想做什麼,也得有時機,有契機,可曾經的梅寶山隻是聶家守門的小保鏢而已,韓玉珠自己就有大把保鏢,他哪能近得了身?

鑒於以上種種,聶釗的問題都還沒問出口,聶榮心裡已經有成堆的反駁了。

也是因為篤定他會反駁,所以梅寶山依然表現的很平靜。

但聶榮並沒有直接反駁兒子,而是在沉默許久後終於來了一句:“阿釗,我在你母親生病後請過數十位天師,結果是什麼你應該早知道。”

那數十位天師算出來的結果都是聶釗克母,是因為他韓玉珠才會一病不起的。

這個聶釗當然知道,聶榮不說,傭人們也會悄悄告訴他。

再頓了片刻,聶榮又說:“在你母親葬禮那天,我的水杯裡被檢出有蓖麻成份,多項證據表明是你乾的。在那場葬禮上你看著我的眼神……後來我把報紙全銷毀了,蓖麻的事我也從未問過你。”

刺啦一聲,是賣力的灣島仔在拉屍袋。

拉起屍袋他喘口氣再搖頭,還有一具呢,得,接著搬屍體吧。

想他貴為台北夜店小王子,被綁到菲律濱當苦力也就算了,好容易逃出來,到了香江還得當苦力,灣島仔覺得自己命好苦。

隨著屍袋被拉上,聶釗也終於拂掉了頭上的大圍巾,露出了空無表情的臉。

他依然語調平靜:“所以您在我母親去世的第二天就把我送到歐洲了不是嗎?”

聶榮本是站在他身後,肘著輪椅而站的,聞言一把推又整個人踉蹌後退。

梅寶山依然跪伏著,一副恨不能跟地板融為一體的謙卑虔誠,沒有丁點惡人樣。

明叔看得出來聶榮已經站不住了,也怕他要摔倒,但本能讓他沒有管聶榮,而是去拉聶釗的輪椅了,他的小主人才剛剛動過手術,太虛了,不扶著會栽倒的。

現場說亂又不亂,一片沉默中暗湧流動。

陳柔作為旁觀者,眼看聶榮踉踉蹌蹌向她倒來,踢了一腳輪椅,聶榮恰好倒進去。

她可算明白為什麼小小年紀聶釗就會被送到歐洲去了,合著他看起來溫默無聲,手段卻不是一般的硬,才七歲就敢給老爹下毒,還是蓖麻毒。

他還在他母親的葬禮上用眼神刀過他爹,還被媒體拍到了。

他也真是夠野的。

不過他其實有點傻,蓖麻是有毒,但它味道特彆苦,苦極,人隻要舌頭沒壞是不會主動喝它的,而他小小年紀卻在葬禮上用眼神刀老爹,聶榮不送走他才怪。

她想聽八卦,職業使然,也想把案了搞個清清楚楚,也希望這場審問不要再有意外,但就在聶釗父子相互較勁時,明叔的大哥大響了起來。

他掏出電話一看,接通了:“吳院長。”

聶釗和聶榮同時側首看他,是醫院的吳院長打來的,而聶氏哪怕壓得下人命案子,也得吳院長來整體配合,所以外麵出了什麼事他們當然需要知道。

明叔聽了片刻,目光投向牆角,說:“先開四張死亡證明,我來填名字。”

又說:“再等半個小時吧,從逃生通道運出當然再好不過。”

聽到這兒陳柔心裡莫名有幾分反胃。

職業病使然,她的眼裡除了黑就是白,沒有中間地帶。

而如今的香江,它的文娛和媒體業,經濟發展都在亞洲之首,它產出的各種電影電視劇,都影響了整個亞洲的整整一代人,陳柔小時候就特彆喜歡看港劇,拿它下飯,也相信各種影視劇裡所表現的正義與理想,她很喜歡這座城市。

直到她轉業成為一名特警,辦了很多與香江有關的案子,才算真正了解如今的香江,了解它的本色,了解本地財閥與時任政府,西方財團間牢固不破的曖昧。

在香江,錢即正義,錢就是一切。

有錢人想要處理幾條人命輕鬆隨便,法律就是為了他們而書寫的。

明叔跟吳院長商量的是處理梅寶山那幾位心腹的事,聽起來無比的絲滑。

不過快要掛電話了,明叔又說:“衛生署的視察有提前備案嗎,還是隨機的?”

不知道對麵說了些什麼,他掛了電話,對聶榮說:“主席,衛生署的衛生大臣要來醫院慰問,吳院長讓咱們抓緊一點。”

聶榮默默點頭,眼神裡不無心疼的看了眼堪稱楚楚可憐的二兒子聶耀,再看聶釗時那些心疼就蕩然無存了。

但他也難得的低聲下氣:“我知道我這些年對你不好,你也一直在恨我,就今天吧,有什麼心結你就都說出來,有什麼疑慮我來解答……”

攤攤手,他喃喃的說:“如果你真心希望我死可以直說的,你是我和我愛人唯一留在世上的兒子,我希望你風光霽月鵬程萬裡,更不希望你臟了自己的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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