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他倆倆兄弟同齡,生日也就相差了幾個月,但畢竟他是長兄,聶釗是幼弟,而且聶耀看得出來,彆看老爹一眼又一眼的瞪著,好像很討厭他似的,但其實老爺子心裡偏袒的是他,而如果今天聶釗在這兒殺了他,那麼,聶榮也將徹底跟他反目。
所以還是那句話,被偏愛的有恃無恐。
聶耀不在意生死,也不怕死,可即使他死,他也要讓聶榮和聶釗反目
聶耀也已經準備了一大堆的話來痛斥,咒罵,挖弟弟的痛楚了。
但是他沒想到聶釗會那麼輕描淡寫的,用一句話就把他概括成個頑皮孩子。
但這還沒完,聶釗輕飄飄的目光投注到聶耀臉上,隻輕輕看了一看,突然哂笑,又說:“連一部紀實電影你都接受不了,要是長達二十年的盯梢和暗殺呢?”
七歲被放逐的聶釗是經曆過暗殺的,還不止一次。
人當然是梅潞派的,之所以他沒有被殺死,全憑他自己夠機智謹慎,但饒是那樣,他被綁到菲律濱,九死一生,要不是陳柔,他都活不下來。
而有過那種經曆的聶釗看聶耀,豈止是孩子,簡直就是白癡。
聶耀準備了一大堆的辯論要跟弟弟辯一辯,但現在他張嘴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本來他連死都不怕的,但在看著聶釗的眼睛時,他有點怕了。
他不怕死,他怕的是,聶釗要他生不如死。
果然,聶釗抬頭盯著陳柔看了片刻,突然又回眸,容聲對聶耀說:“聶二爺,你從小生在錦衣玉食之中,偶爾也會到各個分公司,或者礦廠,海上走一走,但一切所聞所見都是彆人幫你安排好的,你看到的這個世界也是美好的,你不相信世界上曾經發生過細菌戰,也不相信你的大和族人們會在東北故意投放細菌,這些都OK,我不介意你是怎麼想的,但是你不應該逃跑……”
聶老板來,當然就是要算總賬了。
他側眸看了一眼韋德,韋德立刻上前,說:“老板,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聶釗點了點頭,韋德旋即指揮Sam去開門,立刻便魚貫而入,駛進來三輛帕傑羅,並且從車上下來一群穿黑西服,戴墨鏡的男人。
在看到那幫人後,宋援朝猛的看了一眼陳柔,就見她也在看他。
那些黑衣人宋援朝並不認,但是從那幫人的站姿,以及他們的麵部表情,他心裡閃現兩個字:同誌。
他直覺那幫人就跟陳恪,嶽鐘麒他們一樣,應該也是大陸軍人出身。
宋援朝再看一眼陳柔,見她勾唇一笑,心有靈犀間,明白了。
應該是發現從西方雇的保鏢不可靠,聶釗緊急從大陸雇了一幫人來,這幫人可能是退役的軍人,也可能跟宋援朝一樣是現役的,而有他們在,不就不用擔心聶耀再耍小計謀,悄悄跑路了?
要知道,聶耀目前是個死人,灣島仔不靠譜,可恨,梁利生吃裡扒外,也可恨,但最主要的問題出在那幫外籍保鏢身上,他們拿著高薪,整天在彆墅裡曬太陽不說,竟然犯了那麼大的錯誤,而一旦被媒體拍到聶耀,再被於Sir他爹,於亨發現了呢,又將會是一場能阻礙到回歸的血雨腥風。
就為這個,剛才在聽陳柔說聶耀已經跑出來了時,宋援朝差點被嚇死。
這聶耀,當初是他頂起槍口,從保鏢們手裡救下來的。
一旦因為他,聶釗出了岔子,回歸出了岔子,宋援朝就是罪大惡極。
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聶釗的深謀遠慮。
在這麼快的時間段他就能新招一批保鏢來,可見這事兒他早有安排的。
當然,金錢的魅力也無與倫比,要不是首富家有用不過多的錢,哪裡能雇得起如流水般的保鏢。
也正是因為聶釗既夠聰明,也夠有錢,才能一次次化險為夷吧。
且不說宋援朝心裡的唧唧咕咕。
聶耀眼看一幫保鏢朝自己走來,著急了:“阿釗,你想乾嘛?”
再看聶榮,又哀求:“阿爹,救救我啊。”
聶榮倒是想救兒子來著,甚至今天的事本來也可以瞞下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