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啪——啊——”
淒厲的慘叫合著暴雨般的鞭子聲,回蕩在院中。
蔣鄴璩被捆了個結結實實,頭朝下,倒吊在粗大的銘柱之上,渾身皮開肉綻,血肉模糊,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了。
兩名侍衛拿著兩條浸滿了鹽水的鞭子,一左一右,狠狠地抽打著他。
每打一下,蔣鄴璩都覺得痛入骨髓,削筋挫骨。
最初時,蔣鄴璩還咬牙硬挺著,一聲不吭,任憑侍衛抽打,一邊被打,一邊還怒罵道:“混賬東西,沒吃飯麼,給勞資撓癢癢不成,使點勁,打啊!打......”
那些侍衛也怒火中燒,咬牙狠狠地揮動鞭子,力道越來越重,那蔣鄴璩再也吃不消了,叫聲越發淒厲起來。
就這樣打了將近一百來鞭,蕭元徹緩緩擺手,兩名侍衛向後退了幾步。
蕭元徹的麵色陰沉如水,緩步走到蔣鄴璩近前,瞥了他一眼,沉聲道:“姓蔣的,鞭子的滋味不好受罷,你說你何苦受這罪呢、你痛痛快快的告訴我蘇淩所中的是什麼毒,我也不用你出手解毒,還能給你一個痛快,如何?”
蔣鄴璩從嘴裡啐出一口血沫,瞪了蕭元徹一眼,冷冷道:“蕭元徹,想瞎你的眼睛!勞資被你們擒住,就沒想過好!今日蔣某雖死,能拉上蘇淩做墊背的,勞資死也值得!”
蕭元徹歎了一口氣,緩緩轉身,輕輕動了動兩根手指,那兩名侍衛聞風而動,皮鞭聲和慘叫聲再次響
了起來,不絕於耳。
“狗賊!惡賊!姓蔣的變成厲鬼也會來找你索命的!”蔣鄴璩一邊慘叫一邊詛咒道。
“嗬嗬......好啊,蕭某人此生殺了不知道多少人,有的該死,有的冤死,但總歸是死了,想你這種詛咒我的,不在少數,蕭某等著你的陰魂來找我報仇!”蕭元徹毫不在意道。
他命人搬了把椅子,拿了張小幾,沏了一壺濃茶,便吃茶,便饒有興趣地看著蔣鄴璩被打。
又打了約有一百來鞭,蔣鄴璩雖然清醒,但已然叫不出聲來,頭也低垂了,支支吾吾地呻吟起來。
蕭元徹抿了一口茶,示意侍衛再次停手,眼神灼灼地盯著蔣鄴璩,一字一頓道:“蔣鄴璩,我雖然現在不殺你,但是我可以換著花樣折磨你,你放心,我保證,所有的酷刑都讓你感受一遍......”
蔣鄴璩低垂著頭,咬牙無語。
“說實在的,沈濟舟那副假公濟私,故作虛榮,收買人心的手段我倒是挺佩服的......與渤海開戰以來,蔣鄴璩啊,你不是頭一個,審正南、逄任、逄佶,還有那皮虎也算上,都是些鐵骨錚錚的漢子......那沈濟舟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了,讓你們如此死心塌地......”
蕭元徹一邊感慨,一邊又道:“蔣鄴璩啊,我再給你一個機會,你隻要實話實說,我保證即刻不再折磨你......說不定,我心慈麵
軟,興許就放了你,如何?”
蔣鄴璩半晌無語,終於緩緩抬頭,嘴角處的血滴滴答答淌出,落在地上,觸目驚心。
“蕭元徹......你說的話可當真?”蔣鄴璩聲音微弱地問道。
蕭元徹眉頭一挑,心中冷笑,再硬的骨頭,也熬不過我的手段!
蕭元徹將茶卮中的茶一飲而儘,點點頭道:“那是自然,我乃大晉丞相,向來說話一言九鼎,絕無虛言!”
蔣鄴璩慘然一笑,點了點頭道:“好吧,事到如今......我再堅持也沒有什麼意義了......但是,那毒藥是什麼,乃是絕密,我不想旁人聽到......你近前來,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你!”
蕭元徹聞言,長身而起,就朝蔣鄴璩近前走去。
郭白衣神情一變,出言阻止道:“主公,小心有詐......此賊的話不可信啊!”
蕭元徹淡淡一笑,擺擺手道:“白衣多慮了,他如今遍體鱗傷,手腳被捆,動彈不得,能奈我何.......料也無妨!”
說著,蕭元徹大步朝蔣鄴璩走去。
郭白衣趕緊示意身後侍衛,離著蕭元徹約有七八步,緊緊跟隨保護。
蕭元徹走到蔣鄴璩近前,看了他一眼,搖搖頭道:“唉,你也算名將了,看看是真的慘啊,蕭某人是真心疼......你放心,你說完,我立刻派人給你治傷,還賞你一桌好酒飯!”
蔣鄴璩點了點頭,道:“我要一碗
水吃!”
蕭元徹朗聲道:“有!有!......”隨即示意左右拿來一碗水。
伯寧正好趁遞水的名義,來到蕭元徹近前。
伯寧冷笑一聲道:“蔣鄴璩,你最好老實點,吃水可以,卻不能給你鬆綁......我親自伺候你......”
說著將水遞到蔣鄴璩近前。
蔣鄴璩將碗中的水一飲而儘,又喘息了一陣,忽地一陣冷笑,看著蕭元徹道:“蕭元徹,你可聽好了,我隻說一遍,記不住......莫要怪我!”
蔣鄴璩抬頭看了看深黑的夜空,忽地昂首錚錚道:“我這毒藥,其性最毒!乃是用一魂一魄,還有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藥引研製而成的!”
蕭元徹眉頭微蹙,沉聲道:“哪一魂,哪一魄?還有那所有人都知道的藥引是什麼!快講......”
蔣鄴璩昂頭慘笑,笑得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蕭元徹你聽好了,這三樣皆與你有關!便是死在宛陽城的你的長子蕭明舒的鬼魂,你的侄子蕭安鐘的魂魄,至於那人儘皆知的藥引嘛......便是你這個無恥下流之徒,非要睡孫驍寡嬸,激怒於他,差一差要了你的狗命的醜事提煉而成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