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年相處,雖然周聿澤沒說過什麼甜言蜜語,但她知道自己被縱容著,就算她倒打一耙,也是他給寵的。
懷抱滾燙,淡雅的木質冷香灌入鼻息,莫晚楹耳朵貼在他的左心房上,感受到他的心跳。
咦,跳得這麼快。
原來除了床上運動,他平日裡也會有心跳起伏這麼明顯的時候。
“今天是鬨哪出?”周聿澤按住莫晚楹在他衣襟前胡亂扒拉的手,把事情問明白。
“有一個劇組邀我去演戲,所以我今天就試試嘛。”莫晚楹肥著膽子在他餘怒未消的時候勾住他的脖子,一臉期待問他,“我扮得像不像?”
“像什麼?”
“蘇婉婉。”
周聿澤的眸色又一次深了下去,沉默了兩秒,才開口:“為什麼要扮她?”
“因為電影的女主定的就是她,我演她的孿生妹妹。”
周聿澤唇色抿緊,呼吸屏住一瞬,偏過頭,扯下領帶:“哪個不靠譜的劇組?”
“哪裡不靠譜,是於城導演的電影哎。”莫晚楹抗議,“雖然是女N號,可多人搶了。”
周聿澤鬆開了她,沉默地將外套脫下,掛起,換上家居鞋,在換鞋長凳上靜默地坐了幾秒,才抬頭瞥她:“就這麼想進娛樂圈?”
他對這件事的反應不同尋常。莫晚楹莫名感覺到,他對她去演戲這件事非常排斥。
他從來不乾涉她的工作,今天這是怎麼了?難道是覺得娛樂圈不乾淨,不想讓她去趟這個渾水?
強頂著對方讓人膽寒的氣場,莫晚楹坐上他的腿,女孩的身體溫.香.玉.軟,像抽芽的莬絲花,溫順而柔軟地纏上這顆大樹。
“不是非要進娛樂圈,隻是多點知名度的話,我的賬號更加具有商業價值嘛。”莫晚楹軟乎乎窩在他懷裡,嘴貼著他的脖頸說話,“還沒麵試,也不一定能選得上,你覺得我演得怎麼樣?”
周聿澤的脖頸被她一張一合說話的嘴唇親得發癢,柔軟溫熱的觸感,與他身上的燥意互相衝撞,他評價:“不怎麼樣。”
“可你剛才都沒認出我!”莫晚楹不開心。她為了模仿蘇婉婉日常的神態和說話腔調,翻遍全網才找到她一兩個中文采訪,她自認為自己還挺有模仿天賦的。
“光線太暗。”
哎呀!討厭死了!就不能誇一誇她!
莫晚楹遽然立起上身,故作嚴肅地盯著周聿澤:“那你剛才,以為在家裡的是誰?”
既然說她扮得不像,又認不出她,那麼,他以為站在他麵前的人是誰?
周聿澤緩緩抬眼,眼神諱莫如深。
兩人對峙良久,久到莫晚楹的大眼睛出現乾澀症狀的時候,聽見他不鹹不淡地開口說:“陌生人。”
“把我當入室偷竊的賊?”
“嗯。”
哼!哪有這麼漂亮的賊!
周聿澤輕拍了下她的腰部下部:“下來,我還沒洗澡。”
莫晚楹將他摟得更緊,雙腿盤上他的腰肢,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:“我也沒洗。”
周聿澤捏住她的下巴:“先去把妝給卸了。”
“浴室也有卸妝油的。”莫晚楹纏死了他。
她聽見周聿澤微不可查的一聲歎氣。
她在心裡偷笑。
就是喜歡他拿她沒辦法的樣子。
周聿澤單手托住她下部,抱著站起身,去了臥室的衣帽間。
衣帽間很大,左右分成兩個區域,周聿澤隨手拿了套睡衣,然後走到莫晚楹專放睡衣的區域,等著,讓她自己挑。
“你想看我穿哪套?”莫晚楹耳尖紅紅。
周聿澤:“都可以。”
都可以算什麼答案嘛。
莫晚楹氣餒地拿了件距離她手邊最近的粉白色吊帶睡裙。
進入主臥自帶的浴室,莫晚楹被放在乾淨的大理石盥洗台上,台麵很寬,足夠她坐在上麵。她側曲著雙腿,麵向鏡子,擠按兩泵卸妝油,在雙手掌心上抹勻的間隙,看向鏡子裡的自己。淚痣周圍泛著淺淺的紅暈,是被周聿澤揉搓過的痕跡。
美妝博主的臉就是招牌,她可是要生氣的。
透過鏡子,她瞥向罪魁禍首,卻見周聿澤的視線也透過鏡子牢牢地鎖著她。
兩人視線相撞,莫晚楹有一瞬間的錯愕。
雖然稍縱即逝,但是周聿澤剛才望過來的眼神沉默而陌生,是剛才他最惱怒時刻的餘韻。
“彆去演這部戲。”他突然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