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城牆！
此時戰火連天，無數廝殺之音充斥雲霄。
隻見密密麻麻的勤王軍隊，不畏生死，奮不顧身地朝著城牆上進攻而去。
即便是汝南王親自鎮守，再加上有護城利器等加持，可麵對著十倍於己的敵軍，此時汝南王神色也凝重到了極致。
“父王，將士們損失慘重！”
“再這樣，守不住了！”
周道一臉慌張，無數的塵土在遍布在他臉上，望著敵軍源源不斷的進攻，他內心慌張的同時，說話都結巴了起來。
號稱第一世子，他才華過人，手段也非凡。
可麵臨著這種生死相交的戰場，嗅到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道，他也害怕了。
造反，本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！
一旦落敗，他們隻有一個結果，就是被連根拔起。
哪怕汝南王和天景帝是手足兄弟，可在這種情況下，斷然也沒有活命！
“混賬！”
“攪亂軍心，罪可當誅！”
周道毫無遮掩的話語，不僅傳到了汝南王的耳中，也傳到了城牆上所有防衛軍的耳朵裡麵。
一時間，原本就低落到穀底的士氣，再度受到重創。
甚至可以在一些守城將士的眼神中看到一抹絕望之意。
這種防禦的意義在哪裡？！
源源不斷的勤王軍隊，還馬不停蹄地朝著京都的方向而來。
那個時候，大軍壓境，就他們區區一兩萬守城將士，如何抵擋得住？！
汝南王眼眸一凝，當眾就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周道的臉上。
這一巴掌力道極大，巨大的聲音回蕩的同時，周道整個人的身體都踉踉蹌蹌後退了數步方才勉強穩住身體。
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汝南王。
這麼多年，他還是第一次被汝南王當眾抽打！
甚至，一時間有些回神不過來。
“父王，我們要不降了吧......”
周道隻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，可貪生的本能還是讓他顧不得疼痛，撲通一聲跪在汝南王跟前。
他聲淚俱下，痛哭流涕。
他隻想成為一個世襲的世子，逍遙一輩子。
他從未想過造反，也從不願意造反。
可現在大勢已去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了！
京都城牆之下，遍布無數屍體，血肉模糊，血流成河。
可同樣，城牆上的精銳也死傷慘重。
若非這些都是汝南王一手調教出來的精銳，隻怕在對方聲勢浩大的進攻之下，早已棄城而逃。
但，周道比誰都清楚，他們撐不住了！
瞬間，周圍都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汝南王的身上，他們神色複雜，身上更是傷痕無數。
感受到眾人投過來的眼神，汝南王緊咬牙，拳頭不由自主地緊握了起來。
此時他雙目充血，身上同樣有些許的血漬！
他如何不知道局勢的危險，如何不明白其中可能造成的後果！
但他更明白，從他進入京都，站在這京都城牆之上的時候，就沒有任何的後退之路了。
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天景帝的性子！
若天景帝最後贏了，無論汝南王說出什麼原因，都難逃一死。
深吸一口氣，望著此時的周道，汝南王眼神中儘是失望之色。
未戰先怯不說，此時還攪亂軍心，更是試圖投降！
他汝南王英雄一世，如何會生出這樣貪生怕死的兒子！
若早知道他會如此讓人丟臉，還不如當初直接將他射在牆上算了！
但偏偏，汝南王又隻有這一個子嗣。
緩緩抬頭，汝南王轉身，目光朝著皇宮深處望去。
他知道，那裡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！
隻可惜，目之所及，皇宮之中沒有想象中的大火焚燒，也沒有煙霧繚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