胳膊受傷的真希和半邊身體染血的熊貓迅速退到了琉璃的身前,微微冒出細煙的身體堅定的攔在了那個最先脫離戰場的人身前,警惕的看著那個從坑洞中爬起的敵人。
“【物極行遲·回春】,”皺著眉的琉璃上前拍在真希的背上,冷冷地說,“這個術式在24小時內隻能對同一對象作用一次,彆在這個基礎上再次受傷,能做到嗎?”
禪院真希齜牙咧嘴的瞥了眼琉璃,沒好氣地說:“你對傷員要求是不是太嚴格了?”
“我呢?!琉璃!!我呢?!”
熊貓瞪大眼睛,指了指自己還在冒煙的半邊身體,不可置信的回頭瞪向琉璃。
“再怎麼嚴格也不能見死不救吧?!”
“冷靜下來,熊貓,”琉璃瞥了一眼熊貓身上沾上的血液,微微眯起眼睛,“這是以血液為媒介的術式,對咒骸的你應該沒有作用才對。”
玩偶哪來的血液。
“這還真是令人意外,”吃力的從坑洞中爬起,剛剛甩出血浪的敵人麵對著三人站起身,“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情況發生……但是痛楚仍然是有的吧?”
熊貓眨眨眼睛,咋咋呼呼的對著琉璃撒嬌:“對啊!痛啊!”
默默忍痛的禪院真希:……
這家夥在高專到底是多受寵啊……
因為是熊貓嗎?因為是熊貓所以這麼受寵嗎?
“嘖,”被吵到的琉璃冷冷的瞪了熊貓一眼,明顯沒耐心的吐出了一句殘忍過頭的話語,“那之後去我研究室,我幫夜蛾老師把你的痛覺神經剔除掉。”
“對不起,我不疼了。”
他不鬨了,真的。
觀察著吵鬨三人的怪人微微眯起眼睛,在確認剛剛給自己留下重傷的幾人實力非同一般後,徹底不打算留手了。
“我其實不怎麼喜歡用這招呢,”仍麵對著三人,非主流怪人展開身後似蟬似蝶的血色翅膀,緊盯著剛剛將他捅出了個刀口的禪院真希,“【極之番·翅王】!”
氣味、能力、還有這從出現開始,就一直不肯背對他們,硬抗攻擊的古怪行為。
琉璃眯起眼睛,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:“……壞相,你在為你的後背,自卑嗎?”
確信了,這個接近人類形態的家夥,是代表肉體腐爛的壞相。
壞相:!!!
“……從剛才開始就一次次的點破我的能力和身份!!”壞相震驚的睜大眼睛,瞳孔都在不自覺地顫動,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!”
怎麼可能!!
他們兄弟靠著確定彼此存在的這一百五十年間,可未曾有一次顯露過真實形態於外界啊!
可這個人竟然!在一次的疑問過後,直接推斷……推斷出了他的身份?!
“真是奇怪,你們沒有咒物形態時的記憶嗎?”
想到兩麵宿儺剛和虎杖悠仁交換時的古怪,琉璃大概明白了什麼。
“這樣啊,看來製作咒物的束縛,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。”
壞相的嘴角抽了抽,將三人的危險等級又升高了一些:“真讓人費解,但是沒關係,你們中已經有一人中了我的術式,然後,另外一人也——”
“二段。”
琉璃眉頭一皺,在壞相露出笑容之前,就乾脆的拍了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孩。
常年的托兒所生活裡,聽從琉璃的指令幾乎已經成了條件反射,熊貓的思維還沒來得及處理現狀,爪子就已經提著真希和琉璃扔到了上空!
猝不及防被扔起的真希還沒反應過來,躍起跟上的熊貓就已經將空中的兩人拍向了兩側!
與此同時,一個怪異的更接近咒靈形態的奇怪生物不知從哪裡冒出,對著三人剛剛站立的地地方用力一吐!
血霧飛濺!!
“等……不對?!琉璃!!!”
為什麼是我?!
為什麼是panda!你不愛熊貓了嗎?!
被拍飛出去的真希和琉璃身形優雅的安然落地,而不得不直線降落的熊貓再度被噴了一身冒著煙的腐蝕性血液。
疼飛了的熊貓哀嚎著在地上打了個滾,看著自己身上被腐蝕的慘不忍睹的絨毛,欲哭無淚。
他要告狀!!
他絕對!要找正道告狀!
嗚嗚嗚,虐待兒童,這是虐待兒童啊!
“抱歉!哥哥!”像個青蛙一樣蹦來的奇怪生物迅速跳到壞相的身旁,有些委屈地說,“大哥讓我來幫你,可我沒能幫上忙。”
琉璃一愣,有些詫異的看向那並肩站立的兩人:“脹相也來了?”
對付區區一個幼兒特級,咒胎九相圖竟然三個到齊?
為什麼?
“啊嘞?你怎麼知道,你認識——好疼!”血塗好奇的看著那個最先察覺到自己的人,剛想說話就被壞相一巴掌扇向了後腦勺,“哥哥…你乾嘛打……疼!”
彆給敵人透露不必要的情報啊,這個呆子!!
連拍下兩巴掌的壞相神色不虞的看了一眼仍未沾半滴血液的琉璃,又看了一眼不知為何中毒了還活蹦亂跳的真希,最後看
了一眼雖然哀嚎,但沒有大傷,跌跌撞撞跑向琉璃的熊貓。
隻覺得分外棘手。
要動用術式嗎?
壞相皺了皺眉,有些焦躁的咬住了自己的指尖。
【蝕爛腐術·朽】。
粘膜、傷口,隻要敵人沾染他們兄弟任意一人的血液,再由他們任意一人發動術式,他們就可以讓被血液入侵的家夥進入到分解(中毒)階段。
雖說他的術式目前隻能作用於那女孩一人,但是削弱哪怕一個戰力對他們也是有利的。
隻是,這和【翅王】不能同時使用的術式起效的前提,是他們兄弟的血液能夠順利入侵。
而奇怪的是,壞相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並未完全侵入到那個女孩體內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……算了,再試一試吧。
至少,要將讓那個過分敏銳的少年也被他們兄弟的血液攻擊到才行。
遺憾的是,在接下來急促而緊張的交鋒中,無論是壞相還是血塗,都未能再將血液送入到那三人組的身體中。
最棘手和敏銳的是那個奇怪的,如同泥鰍一樣的少年,他似乎對他們的術式有所猜測,甚至能預測他們的攻擊模式。如同輕盈又讓人厭煩的飛蟲一般,一邊躲避他們的血液,一邊遊刃有餘的在壞相的垃圾話中,冷靜地指揮另外兩人回避他們的攻擊。
沒有直接擊殺敵人的能力,卻是戰場的外置大腦。
而沒有血液和肉體的熊貓咒骸,除了最初的兩次出其不意的偷襲,幾乎完美執行了少年的指令,毫無阻礙的動用和切換著自身形態,靈活的躲避【翅王】和血塗的攻擊。
分解和腐蝕雖然能多少能限製他的行動,但畢竟不是人類軀體,血液的特性對他效果甚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