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清垂著眸子,掩蓋住他眼底的一切。
他撿起一旁的衣袍遮住自己,挺直脊背跪在步蘅的腳下,聲音因為疼痛而變得沙啞:“陛下,臣已經知足了。”
他真的是……知足了。
“臣有要事,稟報陛下。”
裝著驗心石的盒子已經打開,玉石一般白花滾出盒子,落在他的腳下。
樂清捧著驗心石開出的玉花,舉過頭頂:“上徽仙尊與其徒諸青璿師徒不倫,臣請陛下肅清仙風,為諸仙做主。”
“陛下,此時正是好時機啊。”
樂清徐徐誘導,他太了解她了,她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。
玉花消失,出現在步蘅手上,步蘅笑看著道,眼中已然深信不疑,隻是她作為天帝,她需要旁人來替她說:“當真?”
白衣深知步蘅秉性道:“仙尊之血是殿下取的,諸青璿之血是臣輕易取的,絕不會有錯,臣不知二人是哪一方先有情,但是聽聞上徽仙尊有兩徒,他對諸青璿愛護異常,對另一個徒兒苛刻至極,想來,確實有些匪夷所思。”
哪一方有情,他豈會不知。
隻不過他不能說的這麼清楚而已。
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?
也多虧了寂無名當初對遙知知的苛刻,否則如今也不會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。
步蘅滿意的將驗心石扔還給樂清,厭惡的道:“堂堂仙尊,竟也如此讓人不恥,白衣,此事既然由你出,便由你來處理,我天界絕不容許此事發生。”
看不上妧回,卻和自己一手養大的好徒弟苟且。
寂無名啊寂無名,眼光可真是好啊。
樂清收起驗心石:“是,臣遵旨,一定不會辜負陛下期待,陛下想要的,臣都會一一送到陛下跟前。”
步蘅仿所未聞,轉身有向石凳之上坐下:“妖界今日突襲五大仙府之事你如何看。”
“陛下,不過是一群蝦兵蟹將,不足掛齒,妖界的水可不淺,內鬥不休如何抵禦外敵。”
“敵!”步蘅凝眸,語氣不善:“降伏妖族,乃是人心所向,本座既為天帝,自然是責無旁貸。”
“是臣說錯了。”樂清頷首,眼中波瀾不驚。
“夠了,你下去吧。”看著樂清的模樣,步蘅火上眉梢,起身拂袖離去。
樂清抬眸看著那在霧池之上消失的身影。
伸手捂著他手臂上的傷口,白衣染了血,又怎麼能在穿在身上呢?
他不可否認喜歡過她。
可是那也隻是曾經,他全族皆喪於她的手中,他怎麼會讓她在天帝之位上安正無憂呢?
她是如何騙他和郯淵的,他滿族的血淚又是如何流乾的,他都會一點點的討回來。
出了雲攬天宮,遠遠的便瞧見妧回氣衝衝的帶著仙娥走在宮道上,想來是要進去,卻被攔住了。
樂清下意識的相躲著走,但是妧回卻想是感覺到了什麼,轉頭便看見了他。
“白衣?你怎麼從裡麵出來了,她連我都不見憑什麼見你啊。”妧回惡狠狠的盯著樂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