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角義賢一封封的辯解信跟著一隊隊的錢糧軍備上京,給足了幕府麵子。
幕府幕臣也拉著暴怒的足利義輝,再三勸解。
大哥,算了算了。
細川元常特地寫了信來責備女兒多事。她可不是三淵晴員這種老好人,好糊弄。
和泉細川家在對三好家的鬥爭中首當其衝,正是緊張的時候。細川藤孝反而將足利義輝的注意力往近江引過去,實在是不為人女。
另外還寫信罵了妹妹三淵晴員一頓,那斯波義銀到底是什麼紅顏禍水,將一向睿智的細川藤孝迷得不知輕重,這種禍國殃民的男人不準進細川家的門。
三淵晴員與細川藤孝都被罵萎了,一個是姐姐大人,一個是母親大人。說起來還是和泉細川家督大權在握,威風凜凜。
三淵晴員也就唯唯諾諾算了去,細川藤孝卻是口服心不服。
這幕府也是腐朽了,隻想著維持現狀,沒有了豁出去乾一番事業的銳氣。今天可以綏靖六角家,明天也可以是三好家。
如此下去,足利家還有複興的一天嗎?不說足利家,細川家當何去何從?
雖然心裡憤恨,她暫時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和泉細川家少主,一切都輪不到她做主。
隻是想起義銀的堅毅果決,不免心中惆悵。細川元常否決後,兩人也是沒了緣分,想起那奇男子的容顏,心有絞痛,輾轉
難眠,又無可奈何。
雙方既然都想妥協,事情就好辦了,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斯波義銀手上的足利白旗。
細川藤孝那封信,細川元常可以說假的,瞎說,沒有的事。
但這禦旗的意義太大,是足利家不可丟棄的臉麵。足利義輝就算把家底打乾淨了,切腹自害,也不會昧著良心說是假的。
足利義輝的性子本就強勢,這些年為了維持家業,當了太久的孫子。
雖然被幕臣們勸著答應了不再動員攻打六角,但讓她把送出去的禦旗說作偽,她真的會掀桌子不過了。
三淵晴員已經被一群幕臣罵成了狗屎。要不是她人好心善,這些年廣交朋友,又是細川家的血脈,早被人亂刀砍死了。
不是你多事送出了足利白旗,至於這麼被動嗎!現在淺井家禦旗在手,幕府怎麼否認?
三淵晴員,丟你老父!
禦所會議室內,足利義輝眼神冰冷地看著勸解的幕臣們。
幕府幕臣是足利的羽翼,也是鐐銬。她們有自己的利益,自己的訴求,並不是無條件的服從與效忠足利將軍。
例如現在,她們就是要逼著將軍停止對六角家的討伐。
足利義輝早就看透了這些,發泄之後,她再次悲哀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。
足利家的動員已經停了下來,她沒有辦法繞過幕臣們進攻六角義賢。
可她也有自己作為將軍的尊嚴與底線。絕不宣稱禦旗作假,絕不收回六角義賢的武家之敵。
咬著牙堅持的公方大人讓幕臣們不知所措。她們都是幕府多少代的既得利益者,這樣逼迫將軍已經是羞愧難當,難道還要更進一步。。到時候怕是要不得好死。
局麵僵持不下,一時間京都與南近江之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