鈴木重秀依然不語。
“啪。”
又一個重重的耳光打了上去,將她的頭兜抽了下了,滾到了一邊。
鈴木重秀怒目而視,這斯波義銀太不講規矩了。
雜賀眾上千姬武士雖然隻是最低階的國人地侍,但已經投降,如此折辱是何道理!
義銀自然有他的考慮。他沒時間慢慢調教雜賀眾,十河一存的大軍還在南麵。
雜賀眾如果不歸心,這一千降兵就是定時炸彈,所以必須想辦法把她們給壓服了。
鈴木重秀偷偷學習貴族做派,自然是自尊心強烈的人物。
斯波義銀的兩個耳光終於激怒了她,她瞪著義銀回道。
“我不服!”
“啪。”
義銀第三個耳光打了上去,沒有了兜胴遮掩,將鈴木重秀的左臉打得紅腫,嘴角帶出了一絲血漬。
鈴木重秀大怒,就要逞匹婦之勇,以死明誌。
正在此時,烏雲散去,晴空萬裡,一輪烈日照耀在義銀身後。
義銀背對太陽,鈴木重秀被陽光刺著眼睛睜不開,隻能眯著眼看浴在陽光下的義銀,心頭大懼。
周圍的姬武士全都被這一變化驚得鴉雀無聲。
暴雨後自有大晴,可這也太快了吧!難道真是祖宗有靈,護佑斯波家再興?
鈴木重秀也是呆滯在當場。
義銀淡淡得看了她一眼,沒有再動手,隻是又問了一句。
“你服是不服?”
鈴木重秀跪正了土下座,說道。
“禦前在上,我服了。”
義銀見她服軟便不再理她,看向一旁被前田利益拉來,狼狽不堪癱在地上的三好義興。
拔出打刀,直接砍下了她的頭顱。
自古殺降是大忌,義銀一向會裝,自然不會破例。但有一種人可殺,那就是大逆。
三好長慶被將軍指為武家之敵,形同大逆,殺她的子嗣自然沒有問題,誰都說不出個錯來。
鈴木重秀身體一震,痛苦得閉上了眼睛。
三好義興是她抓的。三好長慶隻有一個獨女,如今被斯波義銀斬首,這斷嗣之仇,是絕對不會放過她鈴木重秀的。
雜賀眾的退路被義銀一刀,徹底斬斷了。
義銀也不想殺三好義興,這是與三好家結成了死仇。
可形勢逼人,如果雜賀眾後路不斷,蛇鼠兩端,他根本不敢用。
而十河一存帶著自己南征北戰多年的精銳還在南線,他怎麼敢留雜賀眾這隱患在旁。
這可是整整一千多姬武士,反水了可怎麼辦?
彆說不可能。今天她們可以審時度勢背叛三好義興。明日她們就能畏懼十河一存勢大,再次調轉槍頭。
如今一刀兩斷,大家和三好家成了死仇,那就大哥彆笑二哥了,一起把三好家打回去吧。
不然全都得死!
刀振散去血汙,抹劍還鞘。義銀回頭對鈴木重秀說道。
“聽說三好義興還有三十名馬迴眾在側?”
鈴木恭敬回道。
“戰死十八人,俘虜十二人。”
“不論生死全部斬首,連同這三好義興的首級一同送去給十河一存。”
義銀看了眼鈴木重秀,又說。
“由你雜賀眾來做。”
鈴木重秀肅然伏地叩首。
“是,禦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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