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斯波軍中有知兵的行家裡手,這防線做的不錯。可惜了,一天一夜到底還是太短。”
看著身後諸姬,她果斷下令。
“香川,把你備隊的姬武士集中起來作為督戰隊靠後,命令足輕負土填渠,清理拒馬,膽敢退後者殺無赦。
你身後我再放上一個備隊作為預備隊,不把兩個備隊的足輕打完了不準停下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“寒川,左陣由你先手,她們防線不長,你從防線外發起攻擊。
後續我再放一個備隊作為二先手,我不指望你們打穿敵陣,但給我持續製造壓力,彆讓她們有膽子分兵支援外路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“其他人隨我本陣西移。香西,你打先手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義銀本陣,前方觀察的使番將敵軍動向一一回報。
義銀與尼子勝久商議道。
“開始進攻了。”
尼子勝久點頭道。
“請禦前稍安勿躁,十河一存的軍略我大概看出一些。
她自南向北攻來。
防線左麵是豐川,河流湍急,不適合展開陣型,大概率是牽製我軍備隊。
我們的防線雖然單薄,但該有的都有,一時肯定拿不下來。她用足輕清理障礙,雖然殘忍,也是在消耗我軍鐵炮弓矢,讓中路的遠程無暇他顧。
本陣西移,是準備從西麵包抄,躲開防線向我本陣發起攻擊。”
義銀點點頭,說。
“你說的不錯。”
十河一存的戰術很對路,但是太容易看清楚了,義銀也是兵來將擋的對弈。
對上她左陣的是島勝猛帶領的北大和武家,雖然戰力稀疏,可毀家之恨痛徹心扉,如果隻是牽製戰術,是打不垮她們的。
中路雜賀黨雖然是雇傭兵,但多年征戰,都是精銳。
傭兵一向看風色行事,大概率靠不住。隻是這次鈴木重秀沒了退路,自然要死戰到底,也沒有問題。
但鐵炮弓矢都集中給了中路防線,西麵就隻能靠雙方的軍勢硬碰硬了。
伊賀眾到底是國人的底子,對上十河一存的百戰精銳,義銀還是有些擔心。
好在伊賀眾自他演了一場天兆之後歸心,士氣高昂,數量上也占了優勢。
伊賀眾有姬武士一千餘,足輕一千七百餘。
十河一存西移的八個備隊,姬武士五百餘,足輕一千七百餘。
防守總被進攻占便宜,這場仗能打!
尼子勝久不比義銀的樂觀,皺著眉頭。
“禦前,十河一存也是百戰老將,為何如此不智?
她完全可以更繞後一些,躲開我們的防線再開戰。
那我們的防線就隻能用於保護側翼,不會像現在這樣折損了她兩支備隊。”
義銀聽了一愣,也感覺奇怪,皺眉不語。
尼子勝久忽然抬頭說。
“如果她繞西而戰,我們便是背靠豐川,就無法被前後夾擊。”
義銀聽了搖頭。
“伊賀眾早就把附近摸了個底朝天,十河一存不可能有伏兵藏在我們身後。”
尼子勝久點頭,還是疑惑。
“但我總覺得,她讓我們的身後放出空間,是刻意而為。”
這時,百地三太夫得了使番報信,走上前來。
“殿下,筒井城有動靜,筒井順慶出兵了。”
“哦?她南下了?”
百地三太夫臉色凝重,搖頭說道。
“她的軍勢向東北移動。”
義銀與尼子勝久對視一眼,兩人眼中皆是大駭。
豐川的反L流向導致筒井順慶必須過河才能與這邊的兩家軍勢接觸。
向南過河,就是斷十河一存後路。向東北過河,那就是到了斯波聯軍的身後。
她意欲何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