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偶遇意外,以我們六十餘精銳姬武士又怕什麼呢,倒是那些起惡意的要小心才對。
回越後的補給點,兼續姬都安排妥當,我們騎馬疾行,很快就過去了。
何必聽那麼多朝倉家的家事,連累您一夜沒睡。”
義銀看了眼她,懶得和她解釋,隻是示意自己頭疼,讓她閉嘴。
兩人這幾天關係拉近得很快,都是有意親近,日常相處,言語動作已經隨便了許多。
在兩人身後的上泉信綱騎在馬上忍俊不已。年輕真好,這位越後之主是吃醋了。
想想京都裡的風言風語,看向斯波義銀的眼神越發複雜。
暗自搖搖頭,年輕人的事她還是少摻合,誰知道以後會鬨成什麼樣。
明哲保身,難得糊塗吧。
義銀是懶得和上衫輝虎廢話,這些天接觸下來,他也算是明白了這位的為人。
不傻,就是狂。
不知越後如何的環境,竟會養成這樣的性子。
明明是個聰明人,可但凡能用武力與金錢解決的事,她就不愛動腦子。
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,永遠不會輸還是怎麼的?
越後金礦不少,又是有名的銀產地,這些年據說種植青麻更是出名的有錢。
上杉輝虎自元服以來,國內平叛,征戰越中亦是戰無不勝。有錢糧有武勇,性子滋養得忒狂妄了。
義銀學不得她這做派,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小心翼翼權衡,拚著小命賺回來的。
北陸道一線的情報,他之前在京都也是看了不少,可都是明麵上的消息。
各家之間的齷蹉,家內的暗鬥,知之甚少。
朝倉家乃是越前守護,在北陸道勢力極盛,淺井長政肯掰開她家的內幕與斯波義銀說清楚,他當然要仔細傾聽。
睡覺哪天不能睡,這些秘聞對於他的用處可太大了。
關東攻略,北陸道將是斯波家支援越後的補給線。
一路上誰可以拉攏,誰會中立,誰要防一手,他都得做到心裡有數才行。
如果混混沌沌過了去,怕是日後會恨死自己。
這些上杉輝虎是不理會的,她太自信了。
一行人奔馳出小穀城,向北而去,前方隱約看見一間寺廟,路邊一群人恭敬守候,為首的竟是藤堂虎高。
義銀示意隊伍減速,在她麵前勒住馬,笑道。
“藤堂姬,你來送我?”
“嗨!聽聞主君過境北近江,藤堂虎高自然要來恭送,請主君下馬稍歇。
虎高在此廟中備了茶水,為諸位大人送行。”
義銀點點頭,與上杉輝虎,上泉信綱進入寺廟。
這是一間小廟,容不得諸多姬武士入內,其他人等在外守候,自有藤堂姬武士遞水潤喉。
室內已經備下茶案,四人依次坐下,義銀地位最高,坐上首。
奉茶人向他獻茶,義銀接過欲飲,觸唇竟是涼茶。
一皺眉,一抖手,將茶水飛灑在右側的地上。
奉茶人明顯麵部一僵,抖抖索索獻上第二杯。
這杯倒是溫水,可飲茶哪有溫吞水的道理,如何品茗。
義銀又將茶水灑在一旁,看著奉茶人不語。
奉茶人獻上第三杯茶,看嫋嫋白霧,這次倒是一杯熱茶。
可她兩次被拒心態緊張,雙手顫抖把茶水灑了大半出來。
義銀皺著眉頭,看向藤堂虎高,問道。
“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個茶人?這是為我送行還是給我添堵?”
藤堂虎高苦笑著伏地謝罪,然後對那個茶人歎息道。
“石田姬,聰明反被聰明誤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