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杉輝虎的新上杉家維持著她們在越後的利益,斯波義銀又承諾給予北陸道商路的好處。
兩家合作,還有拓展關東平原的遠景。
不說反對是否有用,就算把上杉輝虎打倒了,令她出奔離國,各家的利益誰來維持?
沒有山內上杉家的名分,中越下越的武家們怎麼壓製?
沒有了關東管領的號召,怎麼侵入關東平原,獲取更多的利益?
趕走了斯波義銀,馬上展開的北陸道商路,大筆的好處也都不要了?
一切利益分配,在中越評議已經談得清清楚楚。新上杉家臣團的高階武家們心知肚明,在這場交易中,自己已經收獲良多。
不說其他,光是北陸道商路,就足夠讓把持直江津的上越武家,吃得滿嘴流油。
她們怎麼舍得放棄!
中越下越的分利已經開始下放,整個越後的心氣都吊了起來,沒法再回頭。
如果放棄,半途而廢造成的混亂,對中越下越武家承諾的出爾反爾,會讓越後陷入更激烈的內亂。
所以,上杉輝虎有恃無恐,這些高階武家不敢在這個節點上反對自己。
她需要說服的,其實是那些目光短淺,感覺利益受損,害怕得不到好處,瞻前顧後的中下層武家。
上杉輝虎要用最激烈的態度,向她們表明自己對外拓展家業的意誌。
武家奉公,就是求恩賞。
主君有信心有能力對外擴張,為大家奪取更多的領地,誰會不支持?
至於越後分斯波家一份,隻要家業做大,大家不在乎多個合夥人,隻要有能力幫得上忙。
上杉輝虎一番話講完,高階武家蛇鼠兩端,不敢反對。
中下層姬武士不明真相,被主君慷慨激昂的擴張宣言所誘惑,願意暫且觀望。
一時間,整個新上杉武家集團竟然失了聲。
可對麵走來的斯波義銀也是一臉懵b,他到現在還沒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。
上杉輝虎嘴角上揚,目中閃過一絲厲光,下馬將手中打刀向地下壓側彎,狠狠一砸。
刀身分崩離析,斷成數截,碎了一地。
她厲聲道。
“既然無人反對,便是家中共識!以後再有人離間兩家關係,如同此刀下場,絕不姑息!”
說完,上杉輝虎哈哈大笑,向義銀走去。
兩人見禮之後,義銀低聲問道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上杉輝虎亦是輕聲回答。
“沒什麼事,你現在的駐地,是我在上越的一處居所,也是政廳所在,我警告她們幾句。”
斯波義銀瞳孔一縮,眼珠子左右一晃,頭腦飛速運轉起來。
難怪本莊實乃不肯拜見,難怪上越武家失禮古怪,原來是你在搞事啊!
義銀想起自己在越後武家麵前,總以禦台所自居。
上杉輝虎此舉等同於把他給金屋藏嬌,實在是太過分了!
將軍不要麵子啊!我不要麵子!上杉輝虎你這一手玩得太過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