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田禦前心中不忿,但此時的他除了一張老臉,真沒什麼能拿出來賣的,又能拿她怎麼樣呢?
織田信長指了指一大一小兩位孩子,把她們嚇了一跳,嘲笑道。
“就這麼兩個膽小的東西,還能幫上我什麼忙?
父親大人,你是在開玩笑吧?”
她輕佻的語氣惹得土田禦前握緊拳頭,額角青筋爆起。
他不禁怒道。
“你自己不生養,自家人也不肯用,這織田家業你準備留給誰?”
土田禦前這句話刺到了織田信長的逆鱗,讓她瞬間拉下了臉。
“濃君來找您埋怨了?”
土田禦前搖搖頭。
“濃君可說不出口。但他的妻子有多久沒進他的房間,我在內院裡很清楚。
我知道你想著誰,可織田家不能沒有延續。信長,聽我一句,不要再任性。”
織田信長拔地而起,嚇得兩個孩子不敢動彈。
她不接土田禦前的話頭,直接向外走,邊走邊說。
“囉哩囉嗦的父親大人,真是煩死人了。”
走到門口,她轉身指著兩個小丫頭,喊道。
“你們兩個!
信包明天去母衣眾報道,先從側近旗本做起。信澄去小姓那邊,一邊做事一邊學習武藝軍略。
一個個學著點好,彆整天在男人庇護下做縮頭烏龜,看著惡心!”
土田禦前臉色難看,織田信長指桑罵槐不說,還轉移話題,拒絕與他溝通傳承子嗣的事。
但她雖然語氣惡劣,還是給了父親麵子,將兩個織田家血親列入自己麾下。
土田禦前此時不好再說什麼,真把織田信長的尾巴踩狠,這人翻臉無情。
他坐在那裡黑臉不說話,織田信長嗬嗬一笑,鞠躬告退。狠狠拉上了門,發出一聲巨響。
那一瞬間,信長的眼眶有所濕潤。即便再努力證明自己,她永遠是那個不聽話的野孩子,永遠得不到關懷。
隨後,她的目光再次堅定。
愛屬於那些弱小的渣渣,強大的織田信長不需要愛!
大步走出內院,看到門外鞠躬行禮的母衣眾,織田信長一個耳光抽在為首的姬武士臉上。
“八格牙路,這內院裡都亂成什麼樣子了!一個個無事可做,就會嚼舌頭!
去,把所有的侍男拉出去砍了,重新換一批人。”
那姬武士鞠躬道歉。
“非常對不起!我馬上去辦!”
織田信長喊住她。
“蠢貨!外圍的乾掉,母親大人與濃君的身邊人不要動!
明白嗎?”
“嗨!”
織田信長看著母衣眾目帶凶光衝入內院,片刻之後,哭聲喊聲充斥耳邊。
她當然不會動父親與丈夫的身邊人,這麼做會撕破臉。
這隻是一個警告,讓內院裡的長舌夫們閉嘴,織田信長不需要任何人來教她做事。
她聽著院中連綿不斷的抽泣聲,想到父親大人的臉色一定會更黑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忽然,笑聲愕然而止。
腦海中浮現那忘不了的臉龐,身段,纏綿,恨恨朝著地麵啐出一口唾沫。
呸,斯波義銀,狐狸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