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怎麼?被煩的受不了了?”
上杉輝虎歎了口氣,摸摸臉頰說道。
“可不是嘛,最近煩死我了。
原以為打發掉直江景綱就行,誰知道各家總是以探望我為名,拐彎抹角談論此事。家中姬武士為此私下沒少拔刀子,鬨得我頭疼。”
義銀冷冷說道。
“武家法度是放著看的嗎?以喧嘩兩成敗治罪即可,還是說上杉家已經沒人管了?”
上杉輝虎臉上一紅,義銀這是指桑罵槐黑她呢。
她的性子最煩處理這些庶務,今天開口也是想和義銀確認一個底線,免得各家整天試探她,鬨心。
上杉輝虎訕訕笑道。
“不是這樣,您誤會了。
我隻是覺得一味強逼牛飲水,對這些混賬沒用。稍許讓步留些餘地,也是為了長治久安。”
這話義銀就不愛聽了,上杉家臣團能混賬成現在這樣,與上杉輝虎管理浮躁,不耐庶務有很大關係。
他掃了上杉輝虎一眼,陰陽怪氣起來。
“難得啊,上杉殿下也學會體恤下人,懂得懷柔了嘛。既然你開口求情,那我也不好拒絕。
但請你幫我出出主意。
上杉家麾下各家占據越後大概三成多土地人口,卻想拿走二公返稅的八成錢糧,我們該如何讓步?
給九成?還是乾脆點,讓她們全拿走吧。”
上杉輝虎見義銀發脾氣,自己也確實理虧,頭上開始冒汗。
“您彆生氣,我就是問問,有個底線在,也好拒絕嘛。”
義銀越想越氣,都顧不得武家禮儀,陰陽怪氣都不想用了,直接開始罵人。
“你說你把上杉家臣團慣成什麼樣了?有這麼當家督的嗎?
我本不該對上杉家內務指手畫腳,但兩家聯合攻略關東平原,事關大局。請你諒解,我且多說幾句。
長尾政景與宇佐美定滿你殺得痛快。
但兩家長尾家,是府中長尾家血親盟友,你改長尾家為上杉家,殺人之後,就要護她們心思不亂。
舊守護一係本來被宇佐美定滿管得不錯,因為你這一刀。本來被毛利家與宇佐美家分治的柏崎眾,幾乎全部由毛利景廣控製。
山本寺家是舊守護上杉家旁支,你以前打壓這些人太狠,現在隻能安撫以顯示越後團結。
直江景綱老奸巨猾,但她代表為府中長尾家效力多年的譜代眾,你麵上過不去,不方便壓製她們。
本莊實乃,柿崎景家,齋藤朝信連同她們身後的直江側近旗本,還有長尾一門眾,這些軍功起家的親信與你感情深厚,你不想懲治。
好吧,你這上杉家怎麼管?誰哭得大聲,誰多吃一口?要是她們一起哭,你就把好處都給了她們?
然後等越後其他武家受不了發起叛亂,你再去平定?這四處滅火的日子還沒過夠嗎?”
義銀掰著手指一件件說事,把上杉輝虎數落得抬不起頭。看她這副裝死模樣,義銀氣不打一處來。
這家夥除了打仗牛b,其他事真是弄得一團糟。可就是因為打仗太牛b,硬是穩穩壓住越後當老大。
這本事也是讓義銀佩服得很,佩服到頭皮發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