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銀想了想,正經說道。
“三年十萬貫,拉長到五六年,也許都用不著這麼多錢糧。
伊奈忠次太想做出成績給我看,短期大規模動工,人力不足會拉高錢糧消耗。拉長工期,善用徭役,應該不會這麼昂貴。
如果工期延長到五六年,每年花費能控製到一萬五千貫,上越武家的對抗情緒就不會太激烈。
但以那些刺頭的脾性,未必不會得寸進尺。你該打壓得還是要打壓,但注意一下尺度,我們還用得上她們。”
上杉輝虎皺眉道。
“我知道,你彆覺得我傻好嗎?我明白的。”
義銀看了她一眼。你不是傻,你純粹是懶,傲慢的富二代。
該說的都說完了,再說又該罵人了。義銀歎了口氣,問道。
“那麼我們一起見見畠山義綱?她等得不耐煩了吧?”
上杉輝虎笑起來。
“這些天一直在春日山城下町候著呢,可是把你當成了救命稻草。
要是你不管這事,神保長職在越中國內自顧不暇。畠山義綱就隻能去近幾求幕府庇護,學京極家在京都吃口閒飯。”
義銀搖搖頭,上杉輝虎這話太損了。畠山宗家已經敗落,敗家女畠山高政肯定幫不了能登畠山分家,但義銀不得不管。
他收了畠山高政的畫押信函,借此開通七尾港,連接北陸道商路。從畠山義綱收信辦事那刻起,兩人就有了一層隸屬關係。
義銀是幕府地方實力派領袖,畠山高政投效於他,畠山義綱也把他的命令當回事。有權利就有義務,出事不管以後誰還肯跟你混?
義銀揉揉太陽穴,歎道。
“不管不行呀。”
上杉輝虎微微一笑,隻見義銀對外喊了一聲,蒲生氏鄉拉開門鞠躬。
義銀說道。
“請畠山義綱殿下前來禦館飲茶,召茶人在茶室侍奉,準備一個小茶會。”
他回頭看向上杉輝虎。
“一起吧?”
“固所願爾。”
———
禦館茶室內,畠山義綱受邀前來拜會禦台所。斯波義銀坐在主位,左右分坐上杉輝虎與畠山義綱。
從守護體係來看,能登畠山家是畠山分家,能登守護,比起上杉輝虎這位關東管領差一些,但地位也不算低。
畠山義綱被驅逐落魄,可該給的體麵,義銀不能吝嗇。三人笑看茶人表演技藝,隨後為三名貴人獻上茶湯。
其實義銀並不喜歡茶道,不論煎茶道還是抹茶道,他這前世隻喝泡茶的人哪裡懂得欣賞。
隻是武家社會就這點娛樂方式,一群貴胄坐在一起不玩茶道,難道玩和歌雅樂?
那玩意兒,義銀更不懂。
附庸風雅是公卿最擅長的事,自天皇公卿神道教被足利義滿屠滅,藝術文化隻剩下佛教寺廟與武家中的少許文化人才精通。
而武家文化最多的是識字,算數,學習軍略,管理領地。姬武士更講究實用,義銀混在這些殺胚裡麵,倒也不顯得唐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