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上杉輝虎在越後的地位穩固,舊守護一係早就沒了翻身的餘地,舊朝餘孽山本寺家更加尷尬。
她家願意跪下當狗,也得上杉輝虎真心接受啊。看似重用的背後,隻是為了安撫舊守護一係的武家們。
等到哪天舊守護一係煙消雲散,上杉輝虎是不是該為家業考慮,斬絕這最後一絲餘孽。
這個憂慮,一直深藏在山本寺定長心中,讓她時刻小心翼翼。
如今,上杉輝虎正麵回答了她的憂慮,在場武家眾目睽睽在側。以上杉輝虎的脾氣,此言一出便絕無反悔。
山本寺定長喘了一口粗氣,伏地叩首說道。
“殿下放心,要麼椎名康胤去死,要麼我山本寺定長去死,必不辱使命!”
上杉輝虎閉上眼,點點頭。
她的實力不足,除了疾行帶來的騎軍,就隻有河田長親與山本寺家留在日宮城的殘餘軍勢可用。
她要過河去救斯波義銀,就必須把東岸的敵軍清理乾淨,將後撤的退路準備妥當。
附近的神保家勢力已經被一向宗收拾掉了,隻有山本寺定長這一支軍勢可用,亦是不得不用。
上杉輝虎說道。
“你乾掉椎名康胤後,回返增山城,接應我軍撤退。”
“嗨!”
上杉輝虎說完,看向柿崎景家與齋藤朝信。
兩人見主君如此安排山本寺定長,也明白了她的心思,肯定是要過河去為斯波義銀解圍。
兩人剛想表忠心,上杉輝虎卻是先開了口。
“景家。”
“嗨!”
上杉輝虎認真看著柿崎景家,一字一頓說道。
“自我母親過世,我在家中孤立無援。是你堅定站在我的身邊,為我分憂,為我作戰。
我從未想過,有一天,我會憎恨你。更沒想過,有一天,我會殺你。
我曾說過,越後七郡沒有人是你的對手,你是我麾下第一大將,是我引以為傲的柿崎景家!”
“殿下!”
上杉輝虎說得動情,柿崎景家熱淚盈眶,伏地叩首道。
“請您彆再說了!
這次出陣越中是我利令智昏,不聽號令,搶奪鬆倉金山,違背了您與神保家的協議。
要不是我的失智舉動,您不會在富山城整軍,禦台所也不會被一向宗賊尼圍困在礪波郡。
如若您要我死,我願意切腹謝罪,以全殿下與我的君臣之義。”
上杉輝虎深邃望著柿崎景家,說道。
“是啊,你我君臣相得,我怎麼忍心殺你呢。
但是!若是禦台所不幸落入賊手,賊尼囂張令幕府榮光蒙塵。
那你必須切腹,我將親自為你介錯送你上路,請千萬不要怪我。”
說完,上杉輝虎深深鞠躬。柿崎景家這次卻是坦然受之,回禮說道。
“殿下放心,我麾下先手組三百騎全在這裡,定要救回禦台所。
若是做不到,便讓我死在戰場上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