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把這些土鱉逼急,炸營暴動,在京都鬨出騷亂,鬆永久秀都不敢想象後果。
一行人腳步匆匆往禦台趕,經過一處內院門前,隻見一個**的侍男從裡麵跑了出來,身後還跟著三名衣衫不整的姬武士。
那侍男貌似已經被羞辱一輪,趁著三姬中場休息,拚命逃出。三名姬武士也不怕事,笑嘻嘻跟在後麵,準備把他拖回去再來一輪。
一路上見多了這種場麵,鬆永久秀根本不理,徑直往禦台走。可那名侍男看到她,就像是看到了救星,衝到她腳下痛哭流涕。
“鬆永大人,救救我!”
鬆永久秀僵在當場,那侍男抬頭看她,雖然臉上儘是些汙濁的液體,但鬆永久秀還是認出了她。
足利輝君!
鬆永久秀隻覺得天旋地轉,幾欲昏厥。
這時,三名姬武士已經小心走到她麵前鞠躬,見她沒有反應,笑嗬嗬把足利輝君拉起來,就要帶回院裡繼續。
足利輝君嚇得麵色煞白,掙紮著叫喊。
“鬆永大人!救命!你不認得我了嗎!我是足利輝君!我們見過!”
隨著他這句話,所有人都愣了,一齊看向鬆永久秀。
鬆永久秀痛苦得閉上了眼睛,沒想到足利輝君記得她,雙方明明隻見過一麵。
她再次睜開眼睛,滿是殺意喝道。
“你們三人不守軍紀,在禦所羞辱侍男,罪無可恕!
來人!殺了她們!”
鬆永久秀身後的姬武士,都是她與鬆永久通的旗本親信,聽令後挺槍上前,圍住那三名姬武士。
三姬衣衫不整,武器都落在院內,嚇得一頭冷汗,為首一人急忙叫道。
“鬆永大人,我們是。。”
不等她們報出家名門戶,鬆永久秀直接打斷,罵道。
“還在等什麼!動手!”
圍著的旗本殺氣騰騰上前,一陣亂槍把三人刺死在地,隻留下哭泣的足利輝君。
鬆永久通在後麵看得心裡發毛,她上前走到母親身邊,低聲問道。
“母親大人,這侍男真的是足利輝君?”
鬆永久秀側目瞪了她一眼,罵道。
“一派胡言!怎麼可能!”
她拔刀上前,就要殺人滅口。事到如今,決不能讓足利輝君活下去!輪流侮辱足利子嗣的罪名,鬆永家背不起!
好在三個施暴者已經死了,在場都是鬆永家的死忠,隻要殺了足利輝君,這件事就能掩蓋下去!
見母親拔刀向前,衝著足利輝君過去,鬆永久通嚇得大叫一聲。
“母親!那可是足利!”
鬆永久秀渾身一震,下意識停滯腳步,凝視足利輝君。
河內源氏嫡流,源氏長者,武家棟梁,恍惚間,鬆永久秀眼前似乎不是一個無助的少年,而是一麵不朽的白旗。
河內源氏嫡流擔當武家棟梁四百年,足利將軍家得天下兩百年,對幕府將軍的敬畏,深入每一個姬武士的骨髓之中。
陰狠狡詐如鬆永久秀,也忍不住雙手顫抖,茫然失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