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6章櫻田門血案(2 / 2)

柳生宗矩不客氣的說道。穀鋐

“是母親您,到底要做什麼!

我隻是想保住北大和柳生一族的活路,您的功利心太重,剛才還在試探斯波家的底細。

您應該知道,您這樣做會害死北大和的族人!

柳生組將緊緊跟隨大禦台所,誓死效忠,斬殺一切與他為敵之人。即便麵對的是您,我也會毫不猶豫得下刀。”

柳生宗嚴麵色冷峻,聽著女兒說話。

她被足利義輝解除大目付之職後,京都的族人一直是由柳生宗矩接濟,讓柳生宗嚴可以沒有後顧之憂,去追求仕途複起。

今天,柳生宗嚴拿回了大目付的權勢,柳生宗矩卻要將兩支柳生的關係斬斷。

柳生宗嚴歎了一聲,說道。

“你比我明白事理,你的做法是對的。”

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,一家兩支分彆效忠足利斯波,對柳生家是最好的選擇。

不論最後的勝利者是誰,柳生後裔都能延續下去,光宗耀祖。但前提是雙方不能藕斷絲連,讓主君疑慮導致失去信任。

柳生宗矩說得對,柳生宗嚴不但不該問斯波家的事,還要與北大和柳生家切割乾淨。

老死不相往來,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。

見母親還算清醒,柳生宗矩麵色好看一些,她剛要再說什麼,隻聽門外傳來匆匆腳步聲。

門被無禮得狠狠拉開,一名姬武士慌張說道。

“兩位大人,出事了!”

“八格牙路!你到底懂不懂規矩!”

心情正糟的柳生宗嚴狠狠罵了一句,來人是自家親信,這才有膽子闖進來。

此時,來人跪地叩首,急切道。

“家督,真的出大事了!

代理侍所的鬆田大人在櫻田門外遭遇伏擊,連同隨從六人一齊被殺。那裡是交通要道,圍觀的人群相互踩踏逃跑,死傷無數。

此事已經震動幕府,公方大人派了人來,要求您立即去現場勘察,然後去二條禦所稟告。”

柳生母女同時站了起來,柳生宗嚴肅然得看了眼女兒,兩人腦海中同時浮出一個名字,高田雪乃。

———

櫻田門外,羽柴秀吉看著手中的紙。在她不遠處,幕府治安組的姬武士們麵色凝重,正在收斂同僚的屍體。

鬆田家督的首級被掛在牌坊上,行凶者顯然是早有預謀,令人觸目驚心。

她們不單單帶走了受傷戰死的同黨,還從容撒了一地紙張,紙上皆書寫天誅兩個大字,和一排小字陳述鬆田的罪行,形同檄文。

羽柴秀吉仔細看那紙上文字,是義正言辭得痛斥鬆田等人不忠不義,造謠中傷大禦台所。

她心中暗爽,這些幕府的混蛋自私自利,隻會壞事。羽柴秀吉暫代京都守備,這些天可是受了她們不少氣。

此時,這些幕府紈絝的領頭人被割了腦袋,掛起來示眾。看到那些幕府姬武士又驚又怕的樣子,羽柴秀吉暗爽不已。

但不管她心中如何歡快,麵上卻是嚴肅,一副公事公辦的做派。

竹中重治走了過來,身後跟著兩人,正是柳生母女。

雙方行禮之後,柳生宗嚴問道。

“羽柴大人,現場有沒有什麼發現?”

羽柴秀吉八麵玲瓏,這些天在京都和不少人打過交道。

柳生宗嚴這個幕府的大目付雖然地位不高,但權力不小,羽柴秀吉與她的關係也是儘力維護。

見她著急詢問,羽柴秀吉客氣回答。

“手法乾淨利落,顯然是做了周密的計劃。伏擊殺人,梟首示眾,散紙撤退,一氣嗬成。”

柳生宗嚴皺眉道。

“那到底是誰乾的?”

羽柴秀吉將手中的紙遞給她,柳生宗嚴低頭一目十行,抬頭疑惑道。

“壬生狼?什麼來曆?”

她又抖了抖手中的紙,說道。

“是越前和紙,這紙可不便宜。

她們應該是在殺人之後,把紙灑了一地,將自己殺人的緣由公之於眾。然後迅速撤離,消失在屋町之間。

她們在京中有隱秘的落腳點,她們不缺錢。這些人不是浪人!窮困潦倒的浪人不可能做到這些!”

她身後的柳生宗矩目光一閃,似乎想起了什麼。身為斯波目付,柳生宗矩有對內監督異動的權責。

壬生狼,好似在哪裡聽過。。堺港?高田陽乃。。高田雪乃的姐姐。。

柳生宗嚴掃了一眼身邊的女兒,見她神色一動。

難道這件事與斯波家有關?

想起今天將軍與大禦台所在評議會上的對抗,柳生宗嚴頓時覺得胃疼。

鬆田是通過擴大對大禦台所的謠言,才得以幸進上位,暫代侍所事務。其行為不端,為人不齒,這才惹來了殺身之禍。

把事情聯係到一起,柳生宗嚴的麵色瞬間難看起來。

羽柴秀吉見柳生母女倆表情古怪,心中大概有了方向。兩柳生分屬足利斯波,這件事估計又是幕府內鬥。

在京都當街殺人,足利斯波的矛盾已經到了這麼尖銳的地步了?

想到這裡,羽柴秀吉隻想趕緊去東福寺,告知自己的主君織田信長。

她剛想找借口告辭,另一邊幕府治安組的幾名姬武士走了上來。

“尾張的丫頭!趕緊派兵去抓人啊!”

羽柴秀吉心中慍怒,麵上笑得溫和。

“上野大人,這件事還沒查清楚,我又能去哪裡抓人呢?

還有,我是織田家的羽柴秀吉,暫代京都守備之職。”

上野見她綿裡帶針,氣得還想再說什麼,被身邊的姬武士一把拉住。

那姬武士假笑道。

“羽柴大人,有人看清了殺人者的麵目,正是前幾天在城下町殺人的高田雪乃。

你既然負責京都守備,發生了這麼大的血案,應該上門找大禦台所要人才對。”

羽柴秀吉瞅了她一眼,說道。

“大館大人,人證遠遠看了一眼,根本不敢靠近。當時人潮洶湧,混亂不堪,她隻是一個孤證。

我怎麼能確定她是不是胡言亂語?又或者是一時情急看錯了呢?”

羽柴秀吉心中鄙夷。

這些幕府治安組的人根本看不起自己,她們拿腔作勢,隻是想把自己當槍使,讓自己去斯波府邸。

若真有膽子,她們自己就去斯波府邸要人了,何必這麼多廢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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