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利義昭另立中央的大門還沒張開,一盆汙水就先給潑了上去。
細川藤孝點頭道。
“聖人仁義,與將軍的任性有天壤之彆。
天下武家的眼睛雪亮,自然能分清是非對錯。足利馬回眾及其他幕府武家,她們對毛利家挾持將軍打造的偽幕府,也會不屑一顧。”
細川藤孝很懂政治,這就讓義銀少廢許多口舌解釋。
而義銀也借此送細川藤孝一份大禮,拉攏這位新出爐的和泉細川家督,斯波家在西近幾最重要的盟友。
雙方在床上深入交流的感情隻限於細川藤孝個人,義銀想要讓整個和泉細川家牢牢緊跟斯波家,就需要更多的手段捆綁雙方的利益。
義銀說道。
“我對幕府內部各家不熟悉,和泉細川家卻是多年沉浸幕府政治,最熟悉各家的情況,我需要伱的幫助,理清足利馬回眾的人員名單。
三地斯波領的年金發放已經結束,斯波忠基金可以騰出手來,儘快完成對斯波義士的福利發送。
北陸道海港冰封,但近幾這邊的澱川水運卻是不受影響。
我已經命令忠基金的負責人石田三成從堺港糧倉運糧上洛,三五天時間,糧船就會抵達京都。
考慮到深冬將至,足利馬回眾各家已經斷糧多日,唯恐出現餓死人的慘劇。
我會讓斯波軍在京都的兵站先輸送部分軍糧替代,優先發送給斷糧的足利馬回眾。
藤孝,事態緊急,你要儘快摸清足利馬回眾各人現在的情況,我希望明天就開始發糧。
這件事,拜托你了。”
細川藤孝聽得欣喜若狂,自然是伏地叩首,忙不迭答應下來。
雖然開恩的是義銀,是斯波家給予足利馬回眾的關懷。但實際主持發糧事務的細川藤孝,她也會在這件事中受益匪淺。
細川藤孝剛才坐上和泉細川家督之位,家內家外對她這位新家督還在審視掂量。
義銀將施恩足利馬回眾的事交給她負責,對她有兩利。
其一,對外展現義銀的支持,表明和泉細川家的權利交接是受到義銀認可的。
斯波家兩次出兵攻打三好家,挽回和泉細川家的家業頹勢,細川家臣團對義銀是敬畏極深。
有義銀背書,和泉細川家中就不會再出現反複,細川藤孝使用手段奪取家業的異聲也會隨之平息。
其二,和泉細川家因為此事,必然與足利馬回眾關係加深。
足利馬回眾並非孤立的存在,而是與幕府各家盤根錯節,這件事也就提高了和泉細川家對幕府各家的影響力。
義銀這是給和泉細川家一個政治大紅包,細川家臣團必然對斯波家感恩戴德,更加依賴。
麵對細川藤孝的欣喜,義銀卻是有自己的算盤。
按理說,足利馬回眾是通過畠山高政的渠道上書,就算是義銀有恩典,也應該通過畠山高政傳回足利馬回眾。
義銀讓細川藤孝去做這件事,就是刻意抬高細川藤孝,貶低畠山高政這位幕府管領。
原本,義銀對畠山高政還是很放心的。
當初足利義昭搞三搞四,畠山高政這條瘋狗站在義銀這邊,以畠山宗家家督身份瘋咬足利將軍,幫義銀省了不少心。
再加上畠山高政家業頹廢,南河內的畠山領地全靠義銀幫她支撐,讓畠山高政在蜷川親世麵前毫不避諱的喊義銀親爸爸。
可就是這麼一條看似忠誠可靠的好狗,最近卻讓義銀越來越覺得不舒服。
首先,是畠山高政在三好義繼征伐戰,餘吳湖合戰中蛇鼠兩端的表現,她與蜷川親世一起成了牆頭草的代表人物,讓義銀很失望。
其次,畠山高政在幕府政治上積極打壓足利義昭這位將軍,妄圖以幕府管領身份取代足利將軍,發揮更大影響力,這又讓義銀警覺。
最後,畠山高政竟然開始暗示對義銀的仰慕,似乎想走床上政治的捷徑,甚至垂涎神裔血脈,讓義銀很反感。
當年,畠山高政就是個私生活靡爛的眾道愛好者,義銀與她的初見,就是救下山中幸盛這個差點被畠山高政糟蹋的小白兔。
這種人想要爬上義銀的床,彆說愛慕義銀的姬武士們答不答應,義銀自己都有些膈應。
誰知道畠山高政當年玩得是不是男女不忌,義銀雖然沒有潔癖,但也不喜歡在垃圾桶裡找吃的。
把足利馬回眾的事交給細川藤孝去做,也是表明了義銀的態度。
親疏有彆,細川藤孝是負距離的親近,而畠山高政最多算是和蜷川親世一個檔次,沒那麼親近。
這種不明顯的政治表態,會被幕府所有武家接收到,斬斷畠山高政的妄想。
畠山高政會不會因此不滿,義銀不在乎。
他相信畠山高政這條惡犬不敢朝自己齜牙,至於畠山高政對細川藤孝產生惡意,也得有本事鬥得過細川藤孝與明智光秀這對鐵姐們。
義銀看到這兩個禍害也要頭皮一麻,何況才智平庸的畠山高政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