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川家康滿懷期待,陪著義銀橫跨三河遠江兩國,將義銀送到邊界線才依依惜彆。
義銀到了駿河國境內,原以為武田信玄會和德川家康一樣殷勤。
誰知道,這頭甲斐母虎不按常理出牌,隻是派高阪昌信前來,請義銀前往甲斐國一敘。
看著一臉尷尬的高阪昌信,義銀哼了一聲,說道。
“既然武田殿下事忙,那我也不多做打攪,直接前往相模國即可。”
高阪昌信見義銀一臉嚴肅,心頭狂跳,湊上前來,低聲說道。
“聖人,義信說想你了。”
義銀嘴角一抽,這武田信玄真不是東西,拿孩子來當誘餌,硬是要讓義銀繞道走一回甲斐,義銀豈能讓她得逞!
但在高阪昌信哀求的眼神下,義銀實在沒辦法對這位武田家第一美人說出什麼決然的話來,畢竟,對方也算是自己的女人。
“哎,那就去看看孩子,武田信玄這家夥,她現在在哪裡?”
高阪昌信一喜,雙目含情看向義銀,低聲說道。
“聖人,富士山多溫泉,吉田的溫泉特彆好,我家殿下此時正帶著小殿下在那裡泡溫泉。
冬季的甲斐山區天寒地凍,小殿下在京都盆地呆慣了,受不了山野苦寒,所以在吉田樂不思蜀,不願離開溫泉南下,可又思念聖人。
所以,我家殿下才會逾越本分,懇請聖人前往吉田,與小殿下一聚。”
義銀冷哼一聲。
“你不用替她解釋,她的心思,我能不清楚?”
關東各家看似在關東侍所大評議團結一致,其實私下各懷鬼胎。
特彆是武田信玄與上杉謙信先後誕下子嗣,先一步成為神裔血脈,更是挾女自重,在政治上力壓諸姬。
武田信玄剛才進入關東侍所大評議,是後來者,她更加需要一些背景上的加成,抬高自己的地位。
義銀橫穿東海道,前往關東,正是萬姬矚目之時,沿途各地武家爭先恐後前來覲見陪同聖人,並以為榮耀。
織田信長,德川家康這樣的大佬都是一路陪到邊界,態度恭謹。
武田信玄卻是反其道而行之,縮在甲斐國的溫泉享受,倒要義銀冒著寒風繞路去富士山下,看望她和孩子。
對比織田信長與德川家康的表現,武田信玄這不是自抬身價,又是什麼?
她也就是吃準了義銀在意武田義信這孩子,又是個心軟的男人,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拿捏聖人。
要是換個殺伐決斷的天下人,光是這種不敬神靈的做法,就足夠讓武田家付出慘重代價。
但現在的結果卻是武田信玄太懂義銀,依靠這件事增強了武田家政治本錢,讓各家對武田義信更加高看一眼。
義銀當然明白武田信玄的用心,但他舍不得讓孩子受罪,就隻能被武田信玄拿捏一回。
他要是真的不理會武田信玄的邀請,徑直離開駿河國,前往關東。各家就會因此看輕武田義信,對女兒不是好事。
武田信玄再鬨騰,說到底也是給女兒打工,武田家的一切,未來都是女兒的。
所以,當武田信玄耍這點小手段,又派高阪昌信這個義銀的女人前來放低姿態求情,請君入甕,義銀就隻好捏著鼻子讓她得逞一回。
義銀看了眼千恩萬謝的高阪昌信,歎道。
“怎麼樣?肚子有沒有反應?”
高阪昌信黯然搖頭。
她在京都的日子裡,可沒有少受神恩神種,但卻一直沒有懷上。
“也許,是我沒有這福氣吧。”
義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高阪昌信,想到由比濱結衣那一發命中,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。
反倒是高阪昌信看得開,她微笑道。
“這樣也好,努力之後,也好死心了。
待我年老色衰之時,從同族收養一女,繼承家業,從此世世代代效忠小殿下的後裔,也是生生世世侍奉聖人的後裔。”
高阪昌信含情脈脈,說著百世不變的情話。義銀卻是搖搖頭,主動牽起她的手,說道。
“急什麼,我還沒死呢,我們以後再慢慢試,日子還長著呢。
彆說日後,這些日子你就隨侍在我身邊,替我帶路去吉田,我自然該給你好處。”
高阪昌信聽得滿臉通紅,卻舍不得掙脫義銀的手,低頭默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