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8章 口嫌體正直的北條家(1 / 2)

第1718章 口嫌體正直的北條家

北條氏政一懷上神裔,北條幻庵為首的家臣團就抖了起來,看似對家督無可奈何的背後,是北條家臣團的竊喜。

封建統治的核心是血緣,權力分配中,血親是繞不開重要一環。

春秋時期,晉國內部發生了曲沃代翼,以小宗取代大宗,從此以後,曆代晉公都對公室嚴加防範。

這樣做的政治後果,就是趙魏韓三家分晉。明明是春秋時期最強大的國家,晉國就這樣憋屈的消失了,實在是令人感歎不已。

天朝自春秋戰國之後,逐漸走出封建,最終形成了獨樹一幟的大一統王朝。

特彆是唐朝以後,科舉形成的獨特選拔,更是現代全球各國公務員製度的源頭,徹底改變了曆史。
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有了科舉製度輔佐的天朝皇帝,對皇室血親的依賴度一直在下降。

而島國卻不一樣。

島國雖然深受天朝文化影響,但島內小平原林立,碎散的地理特征,更類似於西歐的封建特征,血親依然是封建統治的重要一環。

在武家政權的曆史上,也曾經出現過類似晉國的政治生態,那是在鐮倉幕府時期。

晉國的問題是小宗取代大宗,晉公不信任公室,所以借重公卿執政,導致公卿坐大。

公卿坐大之後,因為公室已經衰弱,曆代晉公沒有可靠的血親力量製衡公卿,逐漸被公卿取代,最後趙魏韓三家公卿瓜分了晉國。

鐮倉幕府的問題更簡單一些,那就是初代將軍源賴朝不相信自己的血親,鏟除了自己的姐妹。

鐮倉幕府施行類似貴族共治的禦家人製度,有力禦家人共同商討事務,輔佐將軍執政。

隨著將軍家一門眾凋零,有力禦家人的權力大漲,最終幕府大權落入了北條家為首的有力禦家人之手,導致源賴朝一脈絕嗣。

足利幕府吸取了鐮倉幕府的教訓,以足利一門禦屋形為羽翼,衛戍京都,維護足利將軍家的統治。

雖然血親也有奪權之心,但磕磕絆絆總算維持了兩百年,終究好過被外人篡奪基業。

如今的聖人,已經擺明車馬要對足利天下取而代之。

他與各家有力大名結合,生下神裔,在政治上就是類比足利一門禦屋形,衛戍斯波政權的作用。

隻是因為斯波義銀的男兒身,斯波政權在創業時期的打樁機可以把根基打的更猛烈,紮的更深入。

足利將軍家的崛起,是依靠血親的協助,但彼此分家多年,其實相互之間的利益聯係已經不夠緊密,隻能算是源氏武家聯盟盟主。

但義銀不一樣,隻要他放棄男人的矜持與名節,就可以利用男性生理上的優勢,迅速開枝散葉。

與強大的武家大名誕下子嗣,用血脈連接神裔家族,再用宗教形式加固彼此之間的利益關係。

在武家們看來,斯波義銀真是一個政治天才,隻可惜卿本佳人,奈何做鴨,日後的曆史評價少不了蕩夫兩字。

為了家業傳承,忍辱負重到這般地步,也是千年難得一見,斯波義銀不愧為絕世奇男子。

在這種封建社會的思想環境之下,當北條家擁有了斯波義銀的血脈子嗣,整個世界就豁然開朗,不用再糾結什麼。

從現在起,北條家不再是架空關東將軍,殺害兩上杉家,冒領北條苗字,背負無數罵名的外來戶。

而是能與上杉謙信繼承的山內上杉家,武田信玄繼承的甲斐武田家平起平坐,無可爭議的關東頂尖名門。

亂世治平的交替時期,正是反賊洗白成為權貴的最佳時機。

足利幕府體係之下光耀照人的山內上杉家,甲斐武田家,那都是舊時代的眼淚,即將掃進曆史的垃圾堆。

在未來的新時代,神裔上杉,神裔武田,神裔北條,這三家斯波義銀的血脈都是貴人中的貴人,北條家自然不會再低人一等。

北條幻庵與大道寺盛昌嘴裡喊著祖宗創業不易,看似對眼前的現實不滿,痛心疾首,好像北條家當不了關東霸主就是對不起老祖宗。

但那都是口嫌體正直,其實她們比誰都清楚,就北條家這個造反起家的底色,能洗白上岸就偷著樂吧,關東霸主哪裡是那麼好當的?

人呀,要認清自己的處境,要懂得知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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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條兩老嫗在南門城外密談,義銀此刻卻在西牆看著被洪水泡塌的城牆,唏噓不已。

他帶著甲斐君站在牆邊,身後蒲生氏鄉,小田氏治,妙印僧等人恭謹侍立。

義銀歎道。

“疾風識勁草,板蕩見忠臣。今日見此危牆,才知你們這十一日來,守得有多不容易。”

甲斐君笑道。

“義父算錯了,從前天起,敵軍就已經停止攻城,昨天便倉皇北撤,滿打滿算就守了九日而已。”

義銀看了眼甲斐君,笑罵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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