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上杉武田北條這三強藩,她們也拉不下臉,被島勝猛領導,自然無法有樣學樣,隻能看著真田領並入關東斯波領,享受學區待遇。
三人仔細商談之後,由三好清海代筆為真田信繁上書,將一紙忠心送去聖人座前,爭取學區福利。
三好清海寫完放下筆,請主上過目,真田信繁看著她一副認真做事的模樣,忍不住感動道。
“要不是有清海大師輔佐,我真不知道這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,能夠與大師相逢於亂世,真是我的幸運。”
三好清海將真田信繁看好的書信小心折好,放入信封,不免傷感道。
“我不過是一個厭倦俗世的出家人,不堪回首過往,在您這裡討個清靜。
您不嫌棄我可能給您添麻煩,我就感激不儘了。”
真田信繁哈哈一笑,正色道。
“不管清海大師你曾經做過什麼,隻要你忠於我,替我賣命,我就一定會護著你,你放心吧。”
三好清海將書信雙手遞給真田信繁,認真說道。
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還請您放棄我吧,真田領有我的心血,我不想為了曾經的過往,毀了自己在這裡的辛苦耕耘。
我不過是一老嫗,早已看透生死,餘生能在這裡構建一方桃源,已然是得天之幸,我很滿足。
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請您不要為了我,毀了我所真愛的此地,拜托了。”
三好清海深深一鞠躬,真田信繁卻是仰天長笑。
“清海大師,我很喜歡聖人的一句話,他曾說過,拋棄會成為習慣,所以他絕不會拋棄一個戰友,一個同袍。
不拋棄不放棄,這也是我的理念。
我再重複一遍,我不管你曾經是什麼人,做過什麼事,你現在是我的人,替我做事,我就應該護著你,讓誰都動不了你。
這不隻是為了你,也是為了我們所有人,真田眾從不拋棄戰友。
以前不會,現在不會,以後也不會!”
三好清海無奈一笑,鞠躬感謝。
她和真田信繁這樣的愣頭青說不清楚,而且三好清海也不覺得自己曾經的身份會暴露,就當是一場笑談過去吧。
三人把公務聊完,三好清海告辭而去。
海野利一看向真田信繁,冷冷說道。
“看來我們這位清海大師的身份很不簡單,感覺會很麻煩呀。”
真田信繁伸了個懶腰,無所謂道。
“廢話,內政,商務,戰略,軍事無一不通,這能是一般人嗎?
要不是她惹上了什麼大麻煩,遠走關東,隱姓埋名,我這種山野村婦怎麼可能撿到這等大才。”
海野利一瞥了真田信繁一眼。
“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,這會兒又不傻了。”
真田信繁對海野利一撇撇嘴。
“用人家的好,就得接受人家的壞,不然誰肯替我賣命,難道你覺得我不該護著她?”
“應該。”
海野利一的眼中透出一絲溫柔,她最欣賞真田信繁的就是這一點。
真田信繁出身山野,不似那些名門貴胄,自命不凡。
她從不覺得彆人為她賣命是理所當然,她雖然毛病很多,但卻懂得珍惜感情,不將她人視為工具。
關東並非無義,隻是有實力維護心中義氣的武家大名實在太少,而真田信繁恰恰就是這麼一位。
———
當真田信繁的武勇夢被三好清海喊醒,也許結束善戰者的未必是和平年代,而是更爆裂的新武器。
堺港以南的住之江,位於出海口附近的河畔,這日被駐防關所畫出一塊禁行區域,停止通行數日。
正當商家町民猜測原因之際,岸邊忽然傳來轟鳴如雷,嚇得村落愚婦跪拜不止,以為天神震怒。
河岸邊,義銀取下堵耳朵的棉花,問身邊的克裡斯汀娜。
“好大的威力,水麵就像要被砸塌了一樣。”
克裡斯汀娜笑道。
“之前我們從商船上拆下來的是三磅炮和六磅炮,主要用途是嚇阻海盜。
商船不可能帶太重的火炮,會影響商倉載重,夾板也吃不消重炮的後坐力。
這次試射的是三十磅炮,這是是軍艦用炮,威力更強。”
義銀點點頭。
三磅就是一點三公斤,六磅是二點七公斤,的確是嚇唬人的功能多過殺人的用處。
上次斯波織田合戰,織田軍其實是被炮彈給嚇到,打散了陣型。真要站著挨火炮轟,就算打光了炮彈的基數,也死不了幾個人。
可又有誰能麵對火炮轟鳴麵不改色呢?就算是現代社會的正規軍隊,也難以做到不慌張,何況是沒見過炮火轟鳴的古人。
火炮的集群轟擊,就是打破密集槍陣的最強戰術。
島國武家缺乏精銳騎兵衝擊火炮陣地的能力,難以反製,火炮的戰爭優勢更加放大了。
三十磅炮,這可是將近十五公斤的大彈丸犁地,肉體凡胎怎麼可能扛得住呢?
義銀看了眼設置在遠處的炮兵陣地,歎道。
“你們可真有本事,竟然弄來了兩台三十磅炮。”
麗璐摸摸鼻子,說道。
“尊貴的聖人,這可是我說乾了唾沫,才從荷蘭艦隊中搞來的。
沒想到荷蘭艦隊也會來東南亞訪問,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見。”
克裡斯汀娜冷笑道。
“你錯了,這樣的訪問以後會越來越多的。
利比裡亞半島占據了美洲航線還不夠,對東南亞的利益也是寸土不讓,已經引起了荷蘭議會的極大憤怒。
在低地國家中,脫離利比裡亞人的呼聲已經越來越大,聽說也有英人參與了進來,很有意思。”
這時代的荷人和英人還是同命相憐的友好鄰邦,西人葡人從海外殖民地獲得的巨大利益,已經讓很多歐洲國家得了紅眼病。
特彆是荷蘭所在的低地國家,正在西人王室的統治下,卻無法在海外殖民地獲取利益,反而要在商貿中接受西人盤剝,非常不滿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