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路扯著花月來到小胡同,憤憤地鬆開她。
“把書還我。”花月心虛地伸手。
她好像真的冤枉了他。
“你冤枉了我,本來就夠慘的了,被她哥打一頓,又被我媽打一頓,還被彆人嘲笑,你賠我!”宋子路生氣地喊。
花月撓撓眼皮:“你想我怎麼賠啊?”
宋子路眼睛轉了轉,看著她五顏六色的臉,想起幾個男生私底下的議論。
越是這種乖巧的女生,做起大人不讓乾的事情,反差越大,越刺激。
花月瞅著他不對勁的神色,往後退兩步:“你要敢亂來我讓你爸打死你!”
宋子路笑嘻嘻地說:“不亂來,那個”
他環顧了一下四周,確定沒人,才慢慢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。
花月看去:“煙?”
宋子路點頭:“要不要試試?”
花月蹙著眉,這有什麼好試的?
“我也是第一次嘗試,”宋子路自言自語,“李柱他們早都開始了。”
“你把書還我,我要回家了。”花月撅了撅嘴。
無聊的男生,無聊的事情。
宋子路沒搭理她,從煙盒裡抽出一根,睨了她一眼:“真不試?”
花月點頭:“不試。”
宋子路說:“那好吧。”
他驀然笑了:“花月?”
“啊?”花月下意識地張嘴。
煙直接被塞進她嘴裡。
她還未來得吐掉,身後便橫過來一隻手直接抽走。
宋子路看見來人,猛地往後跳了兩步。
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?
花月怔怔地回頭,便看到薄宴掛著笑意,盯著手裡的煙。
他慢吞吞把視線從煙上移到花月臉上,似笑非笑。
花月很奇怪,一個人是怎麼做到嘴角帶笑,眼神冰冷的。
薄宴笑了下,把煙鬆鬆地咬在唇邊,掏出打火機,慢慢點燃。
他緩緩吸了一口,在嘴巴裡過了一圈,又半眯著眼吐出來。
白色的煙霧彌漫在他臉上。
他嘖了一聲,慵懶地開口:“我們花月,這是開始叛逆期了?”
煙頭明明暗暗地燒著,隨著他說話的動作,在唇邊晃動。
花月想要解釋,但是看著他熟練的樣子,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明明他比較叛逆好吧?
“說話。”薄宴點點她的額頭。
花月退後一步,怯生生地開口:“不是我。”
“哦?”薄宴俯身看她,微眯著眼,懶洋洋地問,“這是煙吧?”
花月看著他唇上的東西,點點頭。
薄宴拖長聲音:“剛才是在你嘴裡吧?”
話是這麼說,也沒錯。
她艱難地點頭。
“那不就結了?”薄宴雙手一拍,唇上的煙灰掉落到他衣服上。
花月看著他校服上的煙灰,實在很想幫他撣下來。
但是看著少年的表情,又不敢伸手。
她囁嚅幾下,僵硬開口:“薄宴哥哥——”
“說。”少年咬著煙,含糊地應著。
花月神色複雜地看著他:“你這樣斷案,很容易六月天飛雪的。”
她真是冤了個大枉啊!
薄宴嗤的一聲笑出來,上下睨了她一眼:“然後?”
花月咽了咽口水,真誠地建議他:“你以後,千萬不要做法官。”
不然不知道會出多少冤假錯案。
她說完就看著宋子路,用眼神示意他,快點救我。
宋子路壯了壯膽,不願丟掉那點男子漢的義氣,上前兩步:“是我硬塞她嘴裡的!”
薄宴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下,淡淡地說:“你們兩個,關係到好。”
宋子路一把攬過花月的肩,把她往後帶兩步:“當當然。”
花月打掉他的手,腳踢到他腿上:“把書還我!”
要不是因為要書,她怎麼會在這裡待這麼久,還被薄宴抓到把柄?
宋子路一邊躲一邊跑出去:“就不給就不給,你冤枉我的事情還沒解決。”
“我跟你道歉,你把書還我。”花月追出去,氣喘籲籲地喊。
看著兩人一邊鬨騰,一邊跑出胡同,薄宴臉上的笑容,一點一點消失。
他拿掉唇上燃了一半的煙,用力掐滅。
眼神晦暗不明。
最後,把掐滅的煙塞進口袋裡。
花月追了一半,猛地停下來:“宋叔叔!”
宋子路一個激靈:“在哪裡?”
花月哼一聲,“還我。”
宋子路眉毛一擰:“你敢騙我?”
花月向他身後瞟一眼:“宋叔叔,宋子路搶我的書,不還我。”
宋子路冷笑一聲:“老子還能信你第二回?”
“你是誰老子?”宋霖站在他身後,嚴肅地問。
宋子路脖頸上的汗毛立刻豎起來,他衝花月擠著眼神:“要敢告狀揍死你。”
花月憋住笑,從善如流:“宋叔叔,宋子路說我要敢告狀就揍死我。”
宋霖劈手在他後腦勺上來了一掌,順勢揪住他耳朵:“老子幾天不在家,學會欺負女孩子了?”
“爸,爸,我錯了,我錯了。”宋子路歪著腦袋,不停討饒。
“老子今天非得用皮帶伺候伺候你!”宋霖拖著他的耳朵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