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月出了氣,小跑兩步,擋在前麵:“宋叔叔,是我先冤枉了宋子路,我要先跟宋子路說對不起。”
她看著齜牙咧嘴的宋子路,彎了唇角:“宋子路,對不起啊。”
宋子路怔了一瞬,耳朵上傳來劇疼。
“還不快說沒關係!”宋霖用力轉著他的耳朵。
宋子路哀嚎著:“沒關係!”
花月忍不住笑出聲。
宋霖對宋子路管教的非常嚴格,而且因為他跟自己已經逝去的媽媽是同學,所以,非常照顧自己。
“宋叔叔,你原諒他吧,他已經被揍過了。”花月在旁邊求情。
“爸,爸,真的,被揍了好幾次。”宋子路半彎著腰,想要減輕一些疼痛。
宋霖重重哼了聲,鬆開手。
他咳了兩下,表情柔和下來,看著花月:“月月啊,臉上是怎麼啦?”
宋子路無語地看著自己爸爸。
花月摸摸剛結疤的臉,羞澀地笑了下:“學滑板摔的。”
宋霖心疼地摸著她的腦袋:“下次帶上宋子路,讓他給你當墊背。”
“爸!”宋子路在旁邊氣得跳腳。
花月吃吃地笑出聲:“好,謝謝宋叔叔。”
“月月剛剛說,你拿了她什麼東西,還不快還回去?”宋霖瞅著自己兒子。
宋子路憤憤不平地掏出書,扔到花月懷裡。
宋霖劈手又給了他一巴掌:“兔崽子,溫柔點會不會?”
“宋叔叔,那我先回去了,再見。”花月柔柔地笑了。
宋霖感慨地看著她的背影,然後又劈手給了宋子路一巴掌:“當初以為你是個姑娘,真是氣死老子了!”
宋子路欲哭無淚。
-
耽擱了這一會,天色已經漸黑。
花月經過那片木香花時,抿了抿唇。
少年倚在牆邊,盯著手裡的書。
木香花枝葉旁出,遮住他一部份的身體。
這一年,少年清貧又瘦削。
洗得發白的校服空蕩蕩地套在身上,拉鏈拉到鎖骨上。
清冷高貴。
如果不開口說話的話。
花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:“薄宴哥哥——”
少年頭也未抬,隻淡聲說:“嗯。”
花月咽了咽口水:“你能不能彆把這件事說出去呀?”
如果被爸爸知道了,他一定會傷心的。
薄宴掀起眼皮,瞄了她一眼,嗓音微微上揚:“害怕啊?”
花月點點頭。
“解釋。”薄宴眼睛又盯在書上,甩出兩個字。
花月真的想說,關你什麼事,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。
我又不是你妹妹。
你又是我的誰。
可是她不敢。
眼前這個人,抓住了她最大的把柄。
“宋子路搶了我的書,我跟他要,他趁我不注意塞進來,我都沒反應過來,你就出現了。”花月小聲地說。
但凡他晚出現兩秒,她就拿出來扔掉了。
聽到她語氣裡的小脾氣,薄宴眉梢輕揚:“還怪我出現的早了?”
“沒有!”花月連忙搖頭,“是我蠢。”
她都說自己蠢了,都犧牲這麼大了。
能不能放過她。
薄宴上下打量她兩眼,啪一聲把書合上,細長又骨骼突出的五指捏在書上:“他為什麼要搶你的書?”
花月猛地想起這一茬。
為什麼!
還不是因為薄心田!
薄宴就是個大騙子!
明明說過要管教薄心田的。
“你做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哥哥?”薄宴拿著書,敲在她頭上,“嗯?”
花月自然不敢把心裡的話告訴他,他偏袒薄心田的時候,毫無理智和原則。
她撇開臉:“他就是跟我鬨著玩。”
“哦。”薄宴若有所思,他站直身體,向花氏修理鋪走去,“我看,我要好好跟花叔討教一下叛逆期的問題了。”
花月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袖:“求求你了,薄宴哥哥。”
少年頓住兩秒,側著臉,眼睛盯在胳膊上的小肉手上。
花月連忙鬆開,她在褲子上蹭蹭手心的汗:“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薄宴眯著眼,看著不遠處的落日,喃喃問道:“你拿什麼保證?”
花月哽住。
她為什麼要向他保證?
兩世被他妹妹欺負,這輩子,又加上一個他!
可是,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。
花月舔了下乾燥的下唇,走到薄宴麵前。
她抬頭盯著薄宴的眼睛,輕聲說:“如果我再碰煙,就讓我臉上的傷,永遠不要好。”
這個保證,夠有力了吧?
夠真誠了吧?
薄宴蹙起眉頭,手上的書又敲在她頭上:“瞎說什麼呢?”
花月不解地看著他。
薄宴揚起笑意,慢悠悠地說:“哥哥答應你就是,難道——”
他拖長了音調:“哥哥還真能看著你醜上加醜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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