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路怒的就要衝過去。
花月連忙扯住他衣角,將他生生拉回來,小聲嘀咕:“你可消停下吧!我好不容易才沒告訴舅舅的,你自己再招認了,等著你爸打你吧!”
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宋子路聲音也小下來。
花月撅著嘴:“我扛下了,反正我爸不打我。”
宋子路難得有些歉意:“那那算我欠你個情。”
他似乎想到什麼,蹬蹬蹬跑回座位,拿了一個東西遞過來:“呐,送你的。”
花月抬起眼睛去看,伸手捏過來:“船啊,乾嘛的?”
宋子路擰著眉頭:“你是不是女生?”
花月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,半晌,才擠出一句:“我現在懷疑你才是個女生。”
其實,宋子路應該是被當成男孩養的女孩子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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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學第一天,輪到花月這組值日。
等她把窗戶都關上,班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。
被同學們怪異的眼神看了一天,現在安靜下來,她也輕鬆一些。
她把試卷裝進包裡,拎著書包,慢騰騰往外走。
走到大門口時,看到倚在那裡的薄宴。
又想起那件讓她憤怒的事情。
一天的課下來,她大概也想清楚了。
依薄宴的性子,他答應了不說,就不會說。
可是,他還有個妹妹。
她也不敢確認那天說話時,有沒有被薄心田聽到。
不管怎麼說,都是他沒管好薄心田。
花月很生氣。
她目不斜視從薄宴身邊經過。
少年兩步跟上,側頭看她,喃喃開口:“膽子還挺大。”
花月加快腳步,想把他甩掉。
薄宴笑了下,手指勾住她的書包:“哎,哥哥特地逃了晚自習,你就這麼對待哥哥的?”
花月停下腳步,她眼圈有些紅:“是不是你說的?”
她到底忍不住,想要確認一下。
薄宴笑容更加燦爛,他微微彎腰,直勾勾盯著花月:“懷疑哥哥啊?”
花月吸了吸鼻子,搞不明白,他為什麼總喜歡反問。
不能直接回答嗎?
她重複一遍:“你說不是,我相信你。”
她隻要他的一句回答。
薄宴笑意斂了兩分,他站直身子,看著薄薄的夕陽。
許久,才淡淡道:“哥哥還真是傷心呢。”
這個小丫頭,居然會懷疑自己。
然後還大言不慚地說,相信他。
他有什麼好值得相信的?
他的臉被薔薇色的夕陽映出淺淺的粉,綿密的雙睫微微顫動。
似乎真的有些傷心。
花月垂下眼睛,不再追問。
她還是回家跟爸爸好好解釋一下,做什麼在這裡跟他繞圈子。
薄宴半眯著眼,輕咳兩下:“如果我說——”
花月停下腳步,轉身看他。
薄宴蹙了下眉,沒再說下去。
過了一會兒,他才重新勾起笑,慢條斯理地說:“是哥哥的錯,哥哥對我們花月失信了。”
花月胸口起伏兩下。
他這是,打算為薄心田扛下了。
他還真是、真是個好哥哥呢!
薄宴走到她麵前,低頭看她:“薄宴哥哥跟花月道歉,好嗎?”
道歉?
這個頭硬得像鐵,性格像個小狼崽子一樣的少年,要跟她道歉?
在薄家風雨飄搖的環境下,能獨自拉扯大妹妹的少年,說要跟她道歉?
花月眼圈一點點泛紅。
不知道是在生氣,還是傷心,抑或者,是彆的些什麼。
薄宴看著她越來越紅的眼睛,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線。
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色的小紙船,遞到花月麵前,哄孩子一樣:“花月看在小船的份上,能不能,原諒哥哥一次?”
小粉船精致可愛,邊邊角角都折的工工整整,無一絲褶皺。
看的出來,他折的很用心。
花月看著薄宴顫動的眼睫,還有他為了平視自己,彎下來的身子。
她咬了下唇,伸手把小船接過來。
這件事,到這裡就算了。
她再不依不饒下去,惹怒眼前的人,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。
他隻是擔心薄心田罷了。
像爸爸、舅舅和舅媽擔心自己一樣。
見她伸手接過,薄宴眼中漾出笑意。
兩人中間隔著半米,向木花巷走去。
影子被投到地上,一長一短。
花月手指不停地摩挲著小船,看著越來越近的木香花。
已經能聞到花香和飯菜的香味。
薄宴眯著眼看著太陽,慢吞吞喊了句:“花月——”
花月轉頭看他。
薄宴眉眼彎起來,手指點點她的書包:“把今天的試卷拿出來。”
花月不解地看著他。
薄宴看著她圓圓的杏眼,樂出了聲:“哥哥幫你補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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