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
花月坐在桌前,苦思冥想。
好像是從他幫自己補課開始?
她突然發現,他也沒有那麼可怕。
難怪薄心田緊張。
哥哥這麼優秀,長得這麼帥,她自然緊張。
窗外下起了雨,秋雨朦朦,茉莉花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。
花月打開窗,把花盆端進來。
桌子上還壓著幾張紙鈔。
他是在用這種方式,把醫藥費還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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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就到了國慶節。
這一年的國慶節與中秋正巧碰到一起,學校一口氣連放了八天假。
連日秋雨綿綿,終於到了放晴這一天。
宋子路一大早就神神秘秘地跑來找花月。
“我不去。”花月抱著小奶包,不想理他。
她覺得男生這個年紀,真的好煩啊。
想學抽煙,想學泡吧,對什麼都好奇。
偏偏宋子路還總喜歡拉著她。
“我這不是拉著你才好出門嗎,不然我媽又以為我亂跑。”宋子路不停地抖著腿。
花月被他抖得頭暈。
她前世,也是去過酒吧的,不過是那種有歌手駐唱的音樂酒吧。
“去吧去吧,要不然好無聊啊。”宋子路纏著她。
“咱們進不去吧?”花月狐疑地看著他。
宋子路打了個響指:“這個你放心,李柱他表叔在那裡看場子,肯定能進。”
“不會有危險吧?”
花月到不是真的怕危險,主要是覺得宋子路這人不靠譜。
沒事,都能造點事出來。
“你去不去?不去我把你上次抽煙的事說出來了啊。”宋子路斜著眼看她。
花月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,氣得去揪他頭:“那事都賴你!!”
“行行行,都賴我,現在我帶你去玩,來賠罪,行不?”
被他磨了半天,花月最終還是答應陪他去。
隻能看,不能碰。
宋子路勉強答應。
酒吧看起來很大,進去就是暗紅的燈光,還有震天響的音樂。
花月站在角落,怔怔地看著宋子路熟門熟路地去要飲料。
她突然很想罵人。
宋子路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。
還騙她。
“呐,嘗嘗,特調的飲料。”宋子路把杯子遞給花月。
透明的杯子裡,是粉色的液體,聞起來有薄荷的香氣。
花月端著,沒敢喝。
她靠在柱子上掃著吧台,一束光線掃來,她眯了眯眼。
吧台前麵坐著幾個人。
花月捅了捅宋子路:“那個,是薄宴哥哥?”
宋子路順著視線看去:“我.操,還真是他。”
薄宴裡麵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衫,外麵是褐色的馬甲,是這裡服務生的裝扮。
隻是,他坐在那裡,懶懶地叼著煙,旁邊的年輕女子拿著打火機,巧笑倩兮地正為他點火。
隻能看到他的側臉,在明明暗暗的光線下,俊臉立體挺拔。
花月頭皮一緊,扯著宋子路的衣服小聲說:“快走吧快走吧。”
宋子路也有點怵他。
薄宴不一定管他,但鐵定會管花月。
兩人正悄摸摸的打算離開。
薄宴唇角含著煙,散漫地掃了一下,又回過頭。
不過一秒鐘,視線又轉過來。
原本淡然的眼睛突然眯起來,不敢置信地看向角落。
他把煙抽出來,夾在指間,從高腳凳上下來,唇邊含著疏離冰冷的笑。
花月連忙扯著宋子路的衣服:“快走快走。”
“去哪兒啊?”涼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花月冷汗都流下來。
她真是——流、年、不、利!
先是抽煙被他發現,接著來酒吧被發現。
她好慘!
她訕訕地回頭,擺擺了小爪子:“薄宴哥哥。”
薄宴掃了一眼宋子路,又盯著花月:“我們花月,這叛逆是越來越嚴重了啊。”
“我錯了。”花月垂著眼睛,“我們這就回去。”
薄宴淡淡地笑,伸手捏著她的臉:“跟哥哥說說,來這裡做什麼呢?總不會,又是個誤會吧?”
花月一聽他語氣,就知道他生氣了。
宋子路咽了咽口水:“我們就是來看看。”
薄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,捏著花月臉的手一直沒鬆:“就這麼好奇?”
花月連忙搖頭。
她一向識實務。
“有沒有碰這裡的東西?”薄宴慢吞吞地問。
花月搖頭。
她抬頭就看到剛才吧台邊的年輕女子笑著走過來。
十月的天,那女子上身穿著小吊帶,下身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,耳朵上戴著大大的耳環。
做了精致美甲的手輕輕搭在薄宴肩上:“薄宴,這是誰呀?”
花月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手上,抿了抿唇:“薄宴哥哥,我們先走了。”
她說完扯著宋子路就要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