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武好笑地看著他們,眼神有些懷念。
他跟薄宴的初見,還是在四年前。
那時候薄宴也不過才12歲左右的樣子,他剛滿18歲。
家裡老頭子被原配逼著要再做試管,為了保持好心情,首先要把他這個礙眼的,打發走。
脫離了老頭子的範圍,原配在路上找人對他動了手。
他騎著摩托車逃命,一路逃到了荷水。
夜黑風高,他有點夜盲症,看不清楚路,摩托車紮進河裡。
整個人被摩托車壓下去,撲騰不起來。
身上還有傷。
才十二歲的薄宴剛把薄海送進監獄,一個人頂著漆黑的夜,冷冷地看著河裡撲騰的人。
到底還是下水把他扯上來。
兩人身上都濕透,趁著微弱的月光,他看著眼前帥到不行的少年,抱著他的腿不鬆。
薄宴當時很不耐煩,給了他一腳,偏偏他鬆了手又立刻抱過來。
“要不是他看我長得帥,非要救我,我的小命要交待在那條河裡了。”蘇武喝了口酒,懷念地說。
薄宴無語。
“薄宴哥哥,你當時為什麼會救他啊?”花月問。
他才12歲,去救一個18歲的,風險太大了吧。
薄宴勾了下唇角:“沒想救他,腳滑。”
花月捂著嘴笑。
他就是嘴硬。
明明善良的不得了,卻不願意承認。
後來,薄宴背著蘇武去醫院,蘇武當時比他高比他重,中途一段兒背不動了,就把他放地上,拖著他的兩隻手走。
“那一次,我真的是,第一次懂,什麼叫不、離、不、棄!”蘇武感動地說。
即使被拖的像條死狗一樣,他也好感動。
薄宴想揍人。
他直接把花月從凳子上抱下來:“走了。”
“唉我還沒聽夠呢。”花月扒著椅子不願意走。
蘇武好有趣,說話好搞笑。
“花月。”薄宴淡淡喊了聲。
花月縮了縮脖子,到底不敢惹他。
蘇武同情地看著她,小聲說:“可怕吧,我也怕。”
花月噗嗤一聲笑出來,揮揮手:“蘇武哥哥再見。”
“哎再見再見,經常來玩啊。”
薄宴扯著她的手腕拖出去。
已經是晚上,七月的夜,有梔子的香味浮動。
花月總是想笑。
她想起剛回來的那段時間,她覺得薄宴小氣、偏執、記仇,不敢惹他,每天隻想著躲他,離他遠點。
現在了解的多了,發現了他的另一麵。
特彆好。
他是一個特彆好的人。
薄宴還不知道自己被旁邊的小姑娘默默發了好人卡,隻是看著她臉上的笑容,也跟著笑起來。
“要不要喝奶茶?”他低聲問。
花月搖搖頭:“晚上喝會胖。”
薄宴蹙著眉看她,想起之前喊她小胖妞,她抗議的樣子,忍不住開口:“花月,你沒在減肥吧?”
花月怔了一下:“沒有啊。”
“沒有就好。”薄宴淡淡瞥了她一眼。
“薄宴哥哥,你明天有什麼事情啊?”花月想起那件事,總是有些不安。
薄宴好笑地看著她:“怎麼總想打聽哥哥的事情?”
花月撅了撅嘴,要不是怕出事,她才懶得管他。
薄宴接著說:“薄心田外麵的繪畫課明天結束,哥哥要陪她去參加展覽。”
花月點點頭。
據她所知,薄心田在的那家繪畫機構,可不便宜。
薄宴真的是她見過的最好最好的哥哥。
心裡莫名的有點酸。
酸什麼呢?
人家才是親兄妹。
花月察覺到自己不健康的心態,連忙搖頭甩出去。
她要好好修養她的心,做一個三觀健康的孩子。
薄宴瞥了眼她的神色,輕咳兩聲:“花月——”
“啊?”
薄宴彆過頭,有些彆扭的樣子,慢條斯理地說:“如果薄心田欺負你——”
花月狐疑地看著他。
這事之前不是說過了嗎,他允許自己欺負回去。
何況,薄心田沒怎麼欺負她了。
怎麼還提?
薄宴被她看得尷尬,臉上難得出現羞澀。
“你想說什麼啊?”花月不解地問。
薄宴吸了口氣,一字一句地說:“你也可以幫哥哥——教訓她。”
花月嘴角抽了抽,她為什麼要幫他教訓薄心田?
他自己不會教育?
她恨不得離薄心田八百丈遠。
薄宴咽了咽口水,失了從容:“哥哥的意思是——”
花月猛一拍腦門:“薄宴哥哥!”
“你明白了?”薄宴耳尖紅了一截。
花月滿臉震驚:“我們把宋子路忘記了!!!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