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好人卡(1 / 2)

雷聲伴著閃電,不停落在青石板路上。

花月小心翼翼瞅著薄宴的臉色。

少年微微錯愕,然後定格幾秒,坐回椅子上。

他沒事吧?

花月忐忑地看著他。

薄宴眼睛眨了兩下,唇角慢慢彎上去,弧度越來越大,笑聲從喉間溢出來。

“你,你笑什麼?”花月感覺他瘋了。

僵了一晚上的少年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似乎很開心的樣子。

他前傾著身子,捏捏花月的臉:“這種話,能亂說的?”

“我,我說什麼了?”花月怔怔地看著他。

那句話,好像沒有多大問題吧?

薄宴低聲笑了一會兒,才收斂兩分,慢條斯理地說:“就算要說,也不該花月來說——”

花月一頭霧水地看著他,她蹭地站起來:“薄宴哥哥,你耳朵怎麼又紅了?”

“有嗎?”薄宴一邊笑一邊摸耳朵。

花月轉身,脆生生地說:“你等著,我剛叫我爸買了強效的蚊香,我去拿來。”

她跑到櫃台裡麵,拿出一盒沒拆封的蚊香,又跑過來。

薄宴單手撐在桌子上,笑個不停。

看著花月的動作,他笑著把蚊香接過,拿出打火機點燃。

蚊香濃鬱的艾草味飄浮在整個房間內。

花月看著他還在笑,有些生氣。

她費了多大的心思啊。

自己受到驚嚇都來不及管。

一心想攔住他彆出去。

“薄宴哥哥,你彆笑了。”她撅了撅嘴。

薄宴彎著唇,從善如流:“好,哥哥不笑了。”

他看著小姑娘不高興的臉,清了清嗓子:“花月困不困?”

花月那根崩緊的神經立刻被挑動,她用力睜大眼:“我不困。”

看著她緊張的樣子,薄宴又忍不住笑:“好,你不困你不困,彆緊張,哥哥不走。”

花月無語,扯著試卷做起來。

薄宴也不批改試卷了,就撐著下頜盯著不高興的小姑娘看。

小台燈是暖黃色的燈光,襯得小姑娘氣憤的臉都柔和起來。

雨水滴滴答答,大風驀地把沒關緊的窗戶吹開,咣當一聲。

花月被嚇了一跳,抬頭去看。

薄宴瞅了一眼,揉揉她的腦袋:“彆怕,哥哥去關。”

他走到窗前,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水,頓了一會。

哂笑一下,把窗戶關上。

房間裡重新平靜下來。

花月毫無察覺,隻覺得試卷上的字越來越模糊,手也沒有力氣,想睡覺。

薄宴瞥了她一眼,有些無奈:“撐什麼啊,想睡就睡,哥哥保證不走,好嗎?”

花月感覺自己可能撐不住一晚上,她停下筆,把椅子移到薄宴身邊:“薄宴哥哥,我能抓著你衣服睡嗎?”

少年嘴角抽了抽,然後把衣角扯給她:“我們花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這麼粘人了啊?”

花月不想搭理他調侃的話,她太困了。

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角,趴在桌上睡起來。

房間裡隻有蚊香濃鬱的艾草味環繞。

薄宴看著她睡熟,手指還不忘記鬆掉,有些無奈。

不就是怕他去找薄海嗎?

不去就是了。

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得不舒服,翻來翻去地換姿勢。

薄宴輕輕扯開她的手,把人抱起來,上了樓梯,送回房間。

-

花月醒來時,天色已經微亮。

她後知後覺的發現,自己居然在床上。

她蹭一下坐起來,恐懼讓她臉上突然起了雞皮疙瘩。

坐的太猛,頭有些發暈。

“醒了?”淡淡的聲音從書桌前傳來。

花月揉揉眼,就看見薄宴正靠在椅子上,手裡還拿著書。

見他老實地坐在那裡,花月鬆了口氣。

薄宴把視線從書上挪開,瞥了她一眼:“緊張什麼?哥哥答應過不離開,就不會離開。”

他看了眼漸亮的天色,把書合上。

“哥哥得走了,等下被鄰居們看見——”他回頭看著花月,又低聲笑了,“影響不好。”

小姑娘還想不到這點,他卻不能忘。

他可以不在乎彆人的指指點點,花月不行。

花月有些疲累,沒精打采地點頭。

薄宴歎了口氣,走到她麵前,半蹲下來,看著她困倦的樣子。

他伸出拇指摩挲她發青的下眼瞼,低聲說:“花月,哥哥不會亂來的,哥哥還想看著我們花月長成大姑娘呢。”

花月怔怔地看著他,有些茫然。

他是什麼意思?

薄宴看著她懵懂又泛著水光的杏眸,抿了抿唇,艱難地彆過臉。

有時候,真的——忍不住。

頓了一會,聲音有些沙啞:“早飯哥哥幫你煮好了,再睡一會,記得吃,嗯?”

說完,不敢再看她一眼,轉身下樓。

房間裡隻剩下花月一個人,她視線移到開著的台燈上。

薄宴就這樣,坐在那裡一晚上,守著她。

怕燈光影響到她,還特地把燈頭折的很低。

她摸摸越跳越重、越跳越快的心臟。

薄海這一關,算是過去了。

至少,薄宴不用再為薄海這個人,終日憂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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