暑假，很快就要過去了。
花月仔細檢查著所有的試卷和作業，看著薄宴幫她統計出來的分數表，眉間全是歡喜。
“薄宴哥哥，你有沒有感覺到我進步了許多啊？”
薄宴正幫她收著書包，見她這麼高興的樣子，跟著笑起來：“當然。”
他把書包拉上，坐到桌前。
窗前的茉莉花有些開敗了，枯萎的小花朵兒可憐地掛在枝頭上。
“花月，明天開學就初三了。”薄宴單手撐在桌上，慢騰騰地說。
“嗯嗯。”花月正把試卷折起來。
她這個暑假的課真沒白補。
薄宴笑了下，手指點點桌子：“花月，來，看著哥哥。”
聽他語氣有些認真，花月怔了一下。
然後轉頭看著他：“怎麼了？”
薄宴唇角彎上去，耐心地說：“初三會很辛苦，有新的課程增加，唔......花月的理科是個弱點，開學後，哥哥可能沒這麼多的時間——”
“我明白的薄宴哥哥，”花月打斷他，“你已經幫我很多了，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，以後有問題我會去找舅舅和舅媽的，你忙你的，不用管我了。”
薄宴錯愕地看著她，聽她劈裡啪啦講完這一長串話，才挑著眉問：“哥哥話都沒講完，你又明白了？”
花月有些訕訕，手指摳了下桌子：“不，不是嗎？”
她這不是看他神色有些為難嗎？
“你語文的聯想學得不錯。”薄宴勾著唇，忍不住又想訓人。
“那你想說什麼的呀？”花月撅了撅嘴。
她不說話，聽他說就是了。
薄宴歎了口氣，接著說：“不管有什麼問題，都可以直接來找哥哥，明白？”
花月點點頭。
薄宴說：“是主動來找哥哥，不是等哥哥發現，明白？”
他太忙了，真怕顧不上她。
“知道了。”花月撅著嘴說。
不就是暑假前沒考好，沒主動找他嗎。
小氣、記仇。
薄宴打量她的神色，抿了抿唇：“那......這個暑假花月很認真，哥哥獎勵你次肯德基，怎麼樣啊？”
花月搖搖頭：“不用了薄宴哥哥。”
她不能老花他的錢。
她又不是他的責任。
薄宴挑了下眉，慢吞吞地說：“那哥哥這個暑假也辛苦了，花月請哥哥吃，怎麼樣啊？”
花月忍不住笑了。
這人，真是。
“好。”
-
離木花巷最近的一家肯德基在一公裡外。
可能因為是暑假，人也很多，排了很長的隊。
薄宴蹙了下眉，有些後悔提議來這裡。
他揉揉花月腦袋：“花月，哥哥來排隊，你去找位子好嗎？”
花月點點頭，把手裡的小錢包遞過去：“用這裡的錢啊。”
薄宴伸手捏過來，有些好笑。
“快去吧。”
花月在靠窗的地方找到個位子，上一桌人剛走，她老實地坐下，等著服務員清理桌麵。
肯德基裡打了冷氣，驅散了燥熱。
陽光從窗戶灑進來，花月撐著下巴，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路人。
感覺有人站在桌前，她回頭去看。
陌生人，不認識。
“那個，能不能認識下？”男生有些羞澀，語氣溫柔，生怕嚇到了這個小姑娘。
花月驚訝地指著自己：“我？”
男生點點頭：“能加個聯係方式嗎？”
花月有些為難。
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搭訕。
“我隻有兒童電話手表。”她晃了下手腕。
男生一頓，隨後笑出來：“你真可愛。”
他覷著花月的臉，接著問：“那能記下你的電話嗎？”
花月更加為難，甚至有些憤怒：“我的手表被設置過了，彆人都打不進來。”
她也打不出去。
她有時候，真的很生氣。
除了手表裡麵的四人，她想聯係誰，隻能用花國棟的手機打出去。
男生噗嗤一聲笑出來，看著花月憤怒的樣子，連忙憋回去：“你哪個學校的啊，幾年級啦？”
“這是乾嘛呢？”薄宴端著盤子，站在那裡，淡淡地問。
男生看了眼他，又轉頭看著花月：“你哥哥啊。”
花月點點頭，起身想去接餐盤。
薄宴避開她，把餐盤重重放在桌上，斜睨了眼還站在那裡的男生：“還有事兒？”
男生見他不善的樣子，尷尬地笑了下：“打擾了打擾了。”
等男生走開，薄宴拍掉花月拿飲料的手，把熱牛奶遞給她，慢條斯理地問：“剛剛乾嘛呢？”
說起這個，花月有點興奮。
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搭訕，居然是在肯德基裡麵。
她繞到薄宴旁邊的椅子上，神秘兮兮地說：“薄宴哥哥，剛剛有人問我要電話哎。”
是不是證明，她已經長開了？
終於有人發現她的美了？
“然後呢？”薄宴冷眼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