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宴眼裡漫出笑意,歡喜藏也藏不住。
他張嘴吃掉,揉揉花月的腦袋,臉頰鼓動著,唇角是越來越大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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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宋芊帶著李果兒和花月擠一張床。
李果兒喝了奶已經睡著。
花月坐在桌邊正寫著試卷。
小台燈暖黃的光正柔柔地灑在小姑娘臉上。
宋芊倚在床頭,放下手裡的書,清了清嗓子:“月月,心情好些了?”
傍晚出去遛了一趟,回來之後,心情就明顯的好起來了。
花月停下筆,彎著唇角嗯了一聲。
“來舅媽這裡,咱們聊聊天。”宋芊拍拍床沿,笑著看她。
花月把試卷收起來,坐過去。
“下午是薄宴哥哥送你回來的?”宋芊摸著她白色的睡衣,輕聲問。
花月點點頭。
“月月喜歡薄宴哥哥?”宋芊接著問。
花月頓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看著宋芊。
“彆緊張,舅媽就是跟你隨便聊聊。”宋芊好笑地看著她。
她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,小姑娘的心思,花國棟一個大老爺們看不出來,她看得出來。
花月抿了抿唇,從未對彆人講過的心事,在這個安靜的夜晚,突然想對舅媽說一說。
她走身把小木雕拿過來,手指摩挲著光滑的表麵:“舅媽,你看,這是薄宴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。”
又把脖子上的小玉佛扯出來:“還有這個,是薄宴哥哥希望我平安健康。”
然後還有手表:“這個是薄宴哥哥怕我遇到困難找不到他才買的。”
雖然他說是為了感謝花國棟照顧薄心田。
宋芊眼裡全是笑意,看著小姑娘一點一點地訴說著心意。
花月停頓兩秒,才看著宋芊:“舅媽,我喜歡他,以後,想跟他在一起。”
想當他女朋友。
宋芊抿著唇笑,伸手摸著她的頭發:“我們月月也要長大了,懂得喜歡人了。”
“舅媽,他是一個很好的哥哥,你對他好一點,他就拚了命的想保護你,可是,沒有人來保護他。”花月有些哽咽。
少年十幾年的路,一直淒風冷雨,現在好不容易要好過點了,又要夾在她和薄心田之間,左右為難。
宋芊點點頭:“所以我們月月想要保護他,是嗎?”
花月羞澀地點了下頭。
宋芊捏捏她的臉,柔聲說:“好,這是件好事。”
“舅媽,你都不攔我的嗎?”花月不好意思地問。
宋芊笑了:“舅媽攔你做什麼,月月有了想保護的人,才會更強大啊。”
花月嘴一撅,馬上要哭出來:“舅媽,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。”
“好了好了,”宋芊把她攬進懷裡,慢慢說道,“薄宴他,很不容易,我們月月能夠拋棄彆人對他家庭的偏見,去發現他的好,月月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姑娘。”
花月吸了吸鼻子,小腦袋蹭了蹭宋芊的肩膀。
宋芊拍拍她的腦袋,輕咳兩下:“就是你們現在還小,不可以逾矩哦。”
花月抬起頭,臉上通紅,她小小聲地說:“舅媽,我今天,突然很想親他。”
“真的啊?”宋芊捂著嘴笑。
花月點點頭:“真的。”
宋芊笑個不停,又怕吵醒李果兒,把笑聲壓低:“這也是正常的,誰叫我們月月眼光好,一下子挑了個這麼帥的。”
花月跟著笑。
她覺得,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身邊的人,都愛她,理解她,支持她。
她要把這份滿滿的愛,送給那個少年。
生活虧欠他的,她來彌補。
宋芊輕輕拍著花月的後背,嘴角都是笑意。
少年時期懵懂單純的喜歡,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。
隻要不逾矩,不影響學習。
兩人一同踏著前進的步伐,她支持。
她想好好保護這兩個同樣沒媽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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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九月,就這樣如流水一樣的逝去。
初三開始變得忙碌,又增加了化學這門課。
花月覺得,生活像在給她捅刀子。
她、學、不、會!
那一串串的字母和符號像鬼畫符一樣。
她甚至在化學老師講課時,笑出了聲兒。
然後就被喊家長了。
李文水嘴角抽搐,一腦門官司地聽著化學老師王衝的告狀。
花月怯生生地低頭站在那裡。
“花月,還不跟王老師道歉!”李文水拍了拍桌子。
花月哆嗦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瞟了眼王衝,差點又笑出來,連忙忍下去:“對不起,王老師,我錯了,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王衝平複了下心情,伸手摸摸腦袋:“真的很好笑?”
花月下意識地點頭,發現王衝變了臉色,又連忙搖頭。
旁邊的李文水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