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痛不痛啊,我帶你去買藥擦擦吧。”他喃喃開口,伸出手指想去摸傷口。
花月嘶了一聲,宋子路嚇得手往回縮。
花月斜著眼看他:“宋子路——”
“乾嘛?”宋子路緊張地看著她的傷口。
花月慢慢說:“我要喝奶茶。”
“放學給你買。”
花月憋住笑:“下次我要玩那個新的遊戲機。”
“行。”宋子路滿心愧疚。
“這周小奶包你來遛。”
宋子路反應過來:“這周明明該你。”
花月又嘶了一聲,摸著傷口:“好痛。”
宋子路氣得胸口痛,咬牙切齒地說:“行!”
花月聳著肩膀笑,然後頓了一下,輕聲說:“宋子路——”
“花小月,你不要太過份,大不了我也摔一下!”宋子路氣到跳腳。
花月扯了下他的衣袖:“不是,你有沒有聽到聲音?”
宋子路哼一聲,抱著雙臂:“我隻聽到某個姑奶奶勒索我的聲音。”
“不是。”花月眉頭蹙起來,扯著宋子路的袖子進了胡同,“小點聲。”
她確實聽到了聲音。
是薄心田的。
兩人躡手躡腳地走近了一些,宋子路也聽到了。
薄心田在和一個男生講話。
那個聲音笑著說:“等下了雪帶你去山裡抓兔子啊。”
薄心田說:“好啊。”
花月的心沉下去。
薄心田這才老實了多久?
沒有多久吧?
她是真的不擔心她哥。
花月抿緊了唇,扯著宋子路,兩人輕手輕腳地出了胡同,進了學校。
宋子路瞅著她的臉色:“也不一定是那種關係吧?”
然後接著說:“不管什麼關係,關咱們什麼事?”
他最討厭薄心田了。
花月開始頭大。
他們說的是,下雪天。
她要好好盯著薄心田。
-
花月心裡有事兒,放學後也沒要宋子路去買奶茶,跟幾個同學慢騰騰的把教室打掃完,才一個人出了校園。
天色昏暗,冷風襲來。
她想起還在住院的外婆,打算先去趟醫院。
剛走出門口,就看見薄宴靠在門衛室的牆上,低頭看著手機。
“薄宴哥哥。”花月跑過去,仰頭看著他的眼睛,“你怎麼來了?”
今天不該薄心田值日,她早就回去了呀。
薄宴收起手機,抬眼就看到她臉上的傷,蹙著眉頭:“這又是怎麼了?”
花月訕訕地摸了摸:“摔了一跤。”
“上藥了沒?”
“......”
這麼點傷上什麼藥啊。
薄宴歎了口氣,握著她的手揣兜裡,往前走:“哥哥記得,我們花月明明是個顏控才對。”
少年的手掌寬厚火熱,花月隻覺得暖和,忍不住摳了摳他的掌心。
“亂動什麼?”薄宴瞥了她一眼,手掌用力,將她的手整個兒握緊。
花月不敢再亂動,想起他的話,嘟囔著:“顏控是喜歡好看的,又不是把自己變得好看。”
薄宴哼了一聲,慢條斯理地說:“一堆歪理。”
花月歪著頭看他的神色:“薄宴哥哥,你怎麼來了?”
薄宴停下腳步,睨了她一眼:“哥哥之前說過什麼?”
“什麼?”花月不解地看著他。
“現在幾點了?”
“六點半。”
見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,薄宴臉上笑容斂起來。
“好好想,想不起來彆怪哥哥生氣。”他淡聲說。
花月小聲嘟囔:“不就是超了半個小時嗎。”
薄宴被氣笑了,敢情她記得啊。
花月晃晃他的口袋:“薄宴哥哥,你彆氣了,我都受傷了。”
薄宴瞥了她一眼,重新往前走,喃了一句:“活該。”
到底還是心疼,又柔了聲音:“還痛不痛?”
花月慣會蹬鼻子上臉,笑嘻嘻地說:“看到薄宴哥哥,就一點都不痛了。”
少年額角跳動,頭有些痛。
“花月。”
“啊?”
薄宴慢吞吞地問:“都跟誰說過這種話啊?”
小姑娘嘴甜,看她身邊的人把她寵成命疙瘩一樣就知道,慣會哄人。
花月認真地想了想,掰著手指頭算:“我爸爸、舅舅、舅媽、外婆、宋子路、小奶包......”
薄宴聽著她絮絮叨叨地把身邊所有的人和活物都說了一遍。
然後無奈地看著漆黑的夜空。
算了。
至少,他現在也被歸納進裡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