哂笑一下。
不管薄心田去哪裡,至少,手表塞到薄心田書包的側麵口袋裡了。
薄宴一定能找到薄心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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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宴和蘇武趕到小蒼山時,正巧遇到了剛從半山腰下來的薄心田。
他麵色冷厲,想要弄死薄心田。
然後,視線掃了一圈,沒看見那個應該也在這裡的小姑娘。
手機上的定位,明明顯示的,就在這裡。
滔天的恐懼突然襲上來,他一把扯過薄心田,上下檢查著,在她的書包側麵口袋裡看到了那隻粉色的手表。
整個人突然開始顫抖。
他咬著牙問:“薄心田,花月呢?”
薄心田看著他的神色,有些害怕:“她應該很快就下來了呀。”
又沒有走多遠,順著原路回來也花不了多長時間。
薄宴眼圈紅起來,一字一句地說:“薄心田,你活膩了嗎?”
“哥!我才是你妹妹!!”薄心田眼淚落下來,“你為什麼總是關心她?”
薄宴鬆開她,把手表拿出來:“花月從小就不記路,你忘了嗎?”
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大雪茫茫的山上。
薄心田突然想起這件事,也有些慌張:“我,我忘了,她不會有事的吧,沒走多遠。”
蘇武也跟著慌:“那趕緊去找啊。”
“蘇武,你把薄心田帶回去。”薄宴冷冷地說,然後不管他們幾個,徑直上了山。
連旁邊的李洪遠都沒來得及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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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月撿了根棍子,一邊走一邊劃拉著。
白雪把整座山都染成一樣的,原本還能順著薄心田他們的腳印走,結果風太大,吹動積雪,腳印變得越來越淺。
許是有打獵的人經過,又踩出了一些腳印。
後來,就跟錯了方向。
不過她不擔心,因為原本就沒走多遠,已經隱隱能看到山腳下的路。
隻是找不到上來的那條路罷了。
薄宴應該已經找到薄心田了吧。
她看著山腳下的路,慢慢往下走。
山路凹凸不平,又被積雪覆蓋,她摔了好幾次,爬起來拍拍雪,接著走。
雙腳踏到馬路上時,花月終於鬆了口氣。
至少馬路是平坦的。
她一邊順著路沿往前走,一邊看著有沒有出租車經過。
腦海中有些亂。
爸爸要是知道了,一定要心疼死他家寶兒了。
但是她能為薄宴做點事,她很開心。
旁邊有車子經過,她伸手攔了攔。
黑色的私家車緩緩停下,車窗打開:“小姑娘,怎麼一個人在這裡?”
花月輕聲說:“叔叔,手機能借我打個電話嗎?”
那人上下打量著她,然後遲疑了一下:“你說,我幫你撥號。”
花月報了號碼,電話很久才接通。
少年聲音又冷又硬:“誰?”
司機把手機往外遞了遞,到底沒敢給到花月手上。
花月抿了抿唇,輕聲說:“薄宴哥哥。”
那頭頓了兩秒,再度開口時,似乎帶了些哽咽:“花月,在哪裡?”
花月看了下周圍的特點,描述了一遍,然後加了一句:“薄宴哥哥,你彆著急,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“好,花月乖乖地等在那裡,哥哥馬上就到。”少年聲音啞到破碎。
電話掛掉。
花月對司機笑了下:“謝謝叔叔,我付您電話費吧。”
她說著就把書包拿下來。
司機有些不好意思,連忙擺手:“不用不用,小姑娘彆介意啊,叔叔就是被坑多了,怕了。”
花月笑了笑:“沒關係的,謝謝您。”
車子開走。
花月踩在路邊積雪上,來回踱步。
她不是薄心田眼裡的聖母。
她確定自己不會有危險才會去做。
急促的腳步聲傳來,花月抬頭看,笑著揮手:“薄宴哥哥。”
少年薄唇抿得死緊,數九寒天,額上跑出了汗。
他停在離花月半米的地方,盯著她,繃緊了的神經在這一刻突然變成滔天的怒火。
“覺得自己很厲害,對嗎?”
花月怔住。
“這點小聰明如果用到學習上,彆說二中,一中都能考上了吧?”薄宴勾起唇角,一字一句地罵。
花月怯生生地看著他:“薄宴哥哥......”
她沒有耍小聰明,她知道自己不會有事。
可是她不能確定薄心田會不會回去。
而且,她安全下來後,第一時間想辦法通知他了。
她不是故意想讓他擔心的。
少年猛地住了嘴,兩腮鼓起來,死死咬住後槽牙。
花月慢慢紅了眼:“薄心田安全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