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陽曬得人暖洋洋。
蘇武翹著二郎腿,有些得意:“怎麼樣,小花妹妹,蘇武哥哥這牌技可是打小練出來的。”
薄宴嗤了一聲。
“你有意見?”蘇武不滿地問。
薄宴伸手抽出花月手裡的兩張牌,懶洋洋地丟出去:“出這兩張,他接不上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啊?”花月小聲嘀咕著。
薄宴低笑著,慢吞吞地說:“他還有一張3,一張10,一張A。你看著出。”
蘇武啪一下把牌扔桌上:“操!”
“你想死?”薄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。
花月還在認真看牌:“那我出這個行不行?”
薄宴聳著肩膀笑:“花月,田忌賽馬聽過沒?”
“啊。”
青檸和小盧也不出牌了,坐那裡饒有興味地看著薄宴帶孩子。
順便,欣賞一下被氣得跳腳的蘇武。
-
阿姨做完飯就回了家。
留下幾個四肢不勤、五穀不分的年輕人。
唯一一個會做家務的,隻有薄宴。
蘇武癱在椅子上,看著正從廚房裡端菜出來的薄宴:“辛苦了啊,宴哥兒。”
薄宴瞥了他一眼,慢條斯理地說:“你是手斷了還是腦子瘸了?端菜不會?張嘴會不會?不會等下讓大黃喂你,它正好想感謝感謝你。”
大黃是蘇武養的一隻金毛。
成天咬著隻線球想送給蘇武。
忒煩。
花月笑嘻嘻地看他們逗嘴:“薄宴哥哥,我幫你吧。”
端菜她會。
薄宴眼裡漫出笑意,捏捏花月的臉:“不用,等下燙到手。”
蘇武嘴角抽搐。
看他這麼雙標的樣子,想打人。
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,花月伸頭看,是薄心田。
薄宴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來,拿起手機看了眼,關了聲音塞進口袋。
“你怎麼不接啊?”花月納悶地看他。
薄宴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,拿了雙筷子遞給她:“吃飯。”
花月突然想起薄心田之前說的,能不能讓她哥不要生她的氣了。
這是——
還沒和好?
這得過去一個月了吧。
寵妹如命的薄宴,也有跟妹妹冷戰的一天。
蘇武朝花月擠了擠眼。
花月抿了抿唇,怯生生地開口:“薄宴哥哥——”
薄宴正傾身盛湯,聽到她開口,瞥了她一眼:“想求情啊?”
“......”
蘇武拿著筷子敲碗:“小花妹妹,你看到了吧,跟他這種人在一起,成天見有一種沒穿衣服被看光的感覺。”
薄宴手上的筷子直接甩到蘇武臉上:“想死?”
蘇武眼疾手快地接住筷子,忍不住嘟囔:“好他.媽的凶哦。”
花月噗嗤笑出聲來。
薄宴把湯碗放到花月麵前:“花月說得對,薄心田是需要好好管教管教。”
花月突然想起最初回來時,她幾次叫薄宴好好管管薄心田的事情。
到今天,也不過才不到兩年的時間。
這一年的最後一天,薄宴與薄心田的生活開始慢慢變好。
不再是她剛回來時處於風雨飄搖中的樣子。
“發什麼愣啊?”薄宴在她眼前揮揮手,“不高興啊?”
“啊?”花月從回憶中醒過神來。
薄宴慢吞吞地說:“花月,哥哥曾經說過,你也可以替哥哥管教薄心田。”
“為什麼?”花月怔了一瞬。
她為什麼要管教薄心田?
蘇武和青檸三個雙眼冒著八卦之光,盯著他們兩人。
薄宴笑了下,捏捏花月的臉,慢條斯理地說:“怎麼不開竅啊,這也算是正常的吧,薄心田未來的——嫂嫂。”
對麵幾人忽地捂著嘴笑出來,連帶著咳嗽個不停。
花月嘴角抽了抽。
半晌,憋出一句:“那你原諒她吧,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年,應該很想你。”
薄宴低聲笑了:“那要是薄心田嫂嫂求情的話,薄心田的哥哥,當然要聽了。”
“操!”蘇武猛地拍桌子。
青檸笑地趴在胳膊裡。
花月想把熱湯澆他頭上。
真他媽——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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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。
蘇武捂著肚子躺沙發上,哼哼唧唧:“我不是吃飽的,是被油飽的。”
花月點點頭,表示同意。
蘇武瞅了花月一眼,坐起來:“小花妹妹,你路癡挺嚴重的啊。”
“啊?”
“那天我看宴哥兒發現你一個人在山上時,臉都白了,罵薄心田活膩了,說你不記得路,然後薄心田也慌了,你路癡很嚴重?”
花月有些怔。
她是不太記得方向,可是薄宴和薄心田怎麼知道的?
“你不知道他們知道?”
花月看著他:“啊。”
她真不知道。
她以前也沒怎麼跟他們相處過,更沒有出過遠門,連花國棟都不知道她其實不記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