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她傻呆呆的樣子,蘇武哈哈笑出來:“老子真想認你當親妹妹。”
薄宴正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,聞言挑了下眉。
花月蹙了蹙眉頭:“蘇武哥哥,你這句話有語病,你應該說,老子真想認你當義妹。”
空氣凝滯一瞬。
蘇武直接倒在沙發上,翻著白眼:“完了,小花妹妹宴哥兒附體了。”
薄宴低笑著坐在旁邊:“彆理他,他文盲,最高學曆二年級。”
花月也覺得自己最近學習學魔怔了。
怎麼能像薄宴一樣挑人語病呢?
蘇武躺著消了會食,慢騰騰坐起來:“對了,你們先彆走。”
他說著走進房間,過一會兒又出來。
“小花妹妹,這是蘇武哥哥給你的壓歲錢。”他一邊說一邊遞了個紅包過來。
在旁邊看電視的青檸和小盧也跟著過來,每人遞了一個:“我們也有。”
這......
不太好吧。
花月轉頭看著薄宴,有些為難:“薄宴哥哥。”
薄宴為她的這個舉動,眼裡漫出歡喜。
小姑娘沒發現,她下意識的,在尋求他的幫助。
在所有人之中,最依賴的,是他。
薄宴揉揉她的腦袋,笑著說:“拿著吧。”
“這好嗎?”花月有些尷尬。
薄宴低笑一聲:“有什麼不好的,都是長輩。”
“我.操!”蘇武想打人,“你想打架是不是?”
薄宴伸手把紅包接過來,塞在花月口袋裡,哄孩子一樣拍拍她的口袋,才掃了蘇武一眼:“給一個紅包,我們倆人的便宜都讓你占了,有什麼好不滿的?”
青檸又開始笑:“可不是嗎,薄心田嫂嫂的長輩,自然也是薄心田哥哥的長輩嘍。”
蘇武咬牙切齒地罵:“沒完了是不是?”
媽的,幾個小時塞了多少狗糧了。
連大黃都被撐的不願意進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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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後,兩人回了木花巷子。
氣溫暖洋洋的,讓人昏昏欲睡。
薄宴瞅了眼花月的神色:“困了?”
花月搖搖頭:“薄宴哥哥,你是怎麼知道我不記路的?”
薄宴頓了一下:“你——想不起來?”
“嗯。”花月輕聲說。
她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薄宴笑了下:“想不起來也正常。”
“是有什麼事被我忘掉了嗎?”花月摸著下巴,苦思冥想。
薄宴停下腳步,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臉上。
“不是特彆重要的事兒。”
花月有些怔,看著薄宴含著笑意的眼睛。
視線慢慢移到他喉結上的那顆芝麻痣上。
“小丫頭亂看什麼呢?”薄宴拍拍她的腦袋,笑出聲來。
花月眯著眼,朦朦朧朧的,有什麼東西從記憶裡浮出來:“薄宴哥哥——”
“嗯?”
花月伸出手指,慢慢摸向他喉結旁邊的那顆痣上。
手伸到一半就被握住。
薄宴耳尖紅了一截,喉嚨上下滑動,聲音有些啞:“又想亂摸?”
花月喃喃開口:“我記得,你以前好像沒有這顆痣。”
“想起來了?”薄宴的驚喜一閃而過。
花月搖搖頭,頭有些暈:“就是感覺,它是後來才出現的。”
薄宴低笑出聲,捏著她的臉:“想不起來就算了,不是特彆重要的事兒。”
花月點點頭。
轉身慢騰騰的往家走。
“花月。”薄宴看著走進光暈中的小姑娘。
花月停下腳步:“怎麼了?”
風吹動屋頂還未融化的雪,紛紛揚揚地灑落。
薄宴看著籠在碎雪下的小姑娘,眼裡都是溫柔:“哥哥還沒給壓歲錢呢。”
“不用的,薄宴哥哥,你又不是長輩。”
而且,因為薄宴,她已經收了許多紅包了。
薄宴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個厚厚的紅包,塞進花月口袋:“這是給我們花月買牛奶的錢。”
紅包明顯比上年厚了許多。
花月拿出來,不太敢收:“這太多了吧?”
“不多。”薄宴低頭看著她,“多買點,長高個兒。”
花月想打人。
薄宴看著她的表情,手掌握拳抵著唇笑了。
“我很矮?”花月慢吞吞問他。
少年愈發笑個不停:“不——太高。”
花月聽到“不”的時候,眉間一鬆,再聽到後麵兩字,一腳踢到他腿上:“就你高!”
薄宴一雙桃花眼裡裝滿歡樂,看了眼四周,沒有人出現。
伸手將憤怒的小姑娘擁進懷裡。
微風吹過,陽光正好,臘梅花冷香。
薄宴伸手扣住花月的腦袋,下巴抵在她頭上,閉上眼。
從未有一刻,像這一瞬。
幸福。
花月聞著他身上乾淨的氣息,悶聲悶氣地說:“薄宴哥哥,你彆給我那麼多錢,我不敢收的。”
薄宴閉著眼,任陽光灑在臉上,喃喃低語:“有什麼不敢收的?”
許是感受到花月的不安,他把人鬆開兩分。
唇角弧度慢慢變大,慢條斯理地說:“你就當,幫哥哥管著——娶媳婦兒的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