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心田背著畫板,麵無表情。
聽到花月的話,無語地點頭。
花月臉上蹭一下又開始紅,回頭用力踢了一腳在薄宴小腿上:“都怪你!”
說罷,牽著小奶包氣哼哼的往前走。
薄心田撇著嘴:“真受不了。”
薄宴睨了她一眼:“你一定要現在出來?”
“......”薄心田跟著生起氣來,“你就偏心眼兒吧!”
說罷,也怒氣衝衝地向前走。
薄宴嘴角抽了抽,無奈地跟上去。
三個人進了一家茶餐廳。
花月和薄心田都在生氣。
薄宴瞥了她們兩人一眼,慢騰騰地把水杯添滿,推過去。
店裡客人很多,加上嘈雜的音樂聲,僵硬的氣氛也被打破些許。
“喝水啊。”薄宴挑著眉吩咐。
兩個小姑娘一人一杯水端起來,默默地喝。
薄宴鬆了口氣,拎起水壺給自己添水。
突然想起了什麼,開口問:“薄心田,繪畫老師怎麼突然換了?”
“噗!”
“噗!”
花月和薄心田一口水沒咽下去,突然噴出來。
全噴到了薄宴臉上、身上。
空氣有一瞬的凝滯。
隔壁桌的客人忍不住看過來,然後彆過臉,偷偷地笑。
花月有些心虛,看了薄心田一眼。
薄心田眼神裡好像在說,慌什麼?
我能不慌嗎,你哥那麼賊。
真沒用。
兩人眼神交流完畢。
然後同時看向薄宴。
少年頭發被水打濕,幾縷粘在額上,下巴上還在往下滴水。
好半晌,才咬著牙開口:“你們倆個都活膩了?”
花月憋了半天,忍不住噗嗤笑出來。
越笑越好笑。
趴在桌子上,笑到抬不起頭。
薄心田無語地看著她。
薄宴抽了紙巾,慢騰騰地擦臉:“都是沒良心的,居然沒一個人想著給哥哥擦擦。”
花月笑的肚子痛,好半天才捂著肚子坐直。
菜上得很慢。
薄宴擦完臉,漫不經心地問:“回答。”
薄心田玩著手上的筷子:“之前那個老師不做了,就給換了一個。”
“哦?”薄宴瞥了她一眼。
他突然笑了下,視線移到花月身上:“看樣子,我們花月也早就知道了?”
花月頭皮一緊,為什麼來問她。
她下意識地去扯薄心田的袖子,被薄心田嫌棄地抽了回去。
薄宴嗤了聲,往裡麵坐了坐:“花月坐到哥哥旁邊來。”
“我,我坐這裡挺好的。”花月怯生生地說。
“一,”薄宴似笑非笑,開始數數,“二......”
花月蹭一下坐過來。
薄心田嘴角抽搐,彆過臉暗暗地罵:“真沒用。”
薄宴盯著花月的眼睛:“薄心田的老師為什麼換了啊?”
“我,我怎麼知道?”花月結結巴巴地回,“又,又不是我的老師。”
“哦,這樣的啊。”薄宴輕飄飄地說。
花月點頭。
薄宴笑了下,花月又開始緊張,下意識地去看薄心田。
薄宴雙手掰著她的腦袋,轉過來:“看她做什麼?”
“有,有嗎?”
薄宴沒回答她的這個問題,隻是慢條斯理地說:“11月23號那天,我們花月跟薄心田去了繪畫班,晚上見到哥哥的時候,還想著躲,再然後呢,就是被哥哥發現,臉上出現莫名的紅痕,花月是怎麼說的來著?”
隨著他一句一句複述那天的情況,花月臉上開始起雞皮疙瘩。
想要看一眼薄心田,整個腦袋又被固定住。
薄宴輕聲啊了下:“花月先是說,被宋小二拍的,後來又改成被宋子路拍的,今天早上呢,宋子路雖然替你扛下了,但在你沒來之前呢,他還說了三個字——”
少年麵色沉下去,一字一句地說:“他說,我、沒、拍。”
花月想弄死宋子路。
不早點告訴她!
“那,那他可能忘了,一下子沒想起來。”花月咽了咽口水。
薄宴嗤了聲,又掃了薄心田一眼:“誰來說?”
薄心田嘴角直抽抽,不敢置信地問:“哥,你平時就這樣刑訊逼供她的?”
花月委屈地噘著嘴,點點頭。
看到了吧,賊不賊?
薄心田突然開始同情她:“真可憐。”
“先可憐可憐你自己吧。”薄宴鬆開手,懶洋洋地靠回椅背上。
服務員開始上菜,熱氣熏騰。
花月看著薄心田越來越蒼白的臉色,忍不住扯扯薄宴的衣袖:“薄宴哥哥,都過去了,你彆問了,好不好?”
“你以為你能逃得了?”薄宴瞥了她一眼,淡聲說。
薄心田眼圈慢慢變紅:“你也不用凶她,我自己說就是了。”
點的菜已經上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