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點困,就提前回來了。”花月嘟囔著。
花國棟看著她眼下的烏青,有點心疼。
自從上了高中,他女兒再也沒有之前那樣悠閒過。
每天過得忙忙碌碌,疲憊不堪的樣子。
總覺得,沒有初中的時候開心。
他連忙說:“那快洗洗睡吧,爸爸幫你熱杯牛奶。”
“謝謝爸爸。”花月拖著沉重的步子上了樓。
搞好一切,換上睡衣,花月也沒有再看書,隻是把窗戶半開著,掀開被子躺進去。
不過十分鐘,就睡著了。
夜風吹動窗簾,撲撲地響。
整條巷子都陷入沉睡。
薄宴踩著木棉樹的枝乾爬到二樓,又把窗戶關上。
小姑娘已經睡著,大冷的天額上還沁著汗。
他伸手擦了擦,眉頭蹙起來,手又伸進被子裡摸了摸她的手,冰冰涼。
整個被子裡都是冰涼的一片,像許久沒曬過床褥一樣的陰寒。
薄宴又彎身往下,摸了下小姑娘的腳,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他把已經變溫的熱水袋抽出來,滾熱的手掌捂在她的腳掌上。
不過兩分鐘,花月突然渾身一顫,猛地睜開眼。
薄宴被她嚇到,抽了手坐到床沿上,柔聲喊:“花月?”
剛從噩夢中醒來的花月,一時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。
她帶著濃濃困倦的聲音喊:“薄宴哥哥,你不要打人。”
薄宴怔了怔,大掌撫在她汗津津的臉上:“花月是不是做噩夢了?”
花月眼圈有點濕:“我好怕。”
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,但一定和他有關。
薄宴抵著她的額頭:“花月不怕,哥哥不打人。”
小姑娘抽泣著閉上眼。
薄宴抿緊了唇,掀開被子躺了上去,然後把花月裹進懷裡。
少年火氣重,很快就把冰涼的被窩捂暖。
一直處於寒冷中的花月,下意識的向熱源的方向靠近。
許是聞到了安心的味道,蹙了好久的眉頭終於鬆下來。
直到小姑娘的手和腳都變暖,薄宴才下床,把被子牢牢掖好。
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,才翻窗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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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得睡了個好覺的花月,終於有了點精神。
已經十二月底,這一年很快就要過去。
李清雅一邊寫作業一邊瞥了花月一眼:“今天不困了?”
花月笑嘻嘻地湊過去:“昨晚上沒怎麼做噩夢。”
李清雅嗯了聲,淡淡道:“聽說,你哥要保送?”
花月愣了下,突然想起昨晚上的事情。
她站起來:“我得去趟三樓。”
說完她蹬蹬蹬爬到三樓,徑直敲了敲窗。
窗戶從裡麵打開,薄宴看著她好了許多的臉色,笑了下:“怎麼了?”
花月說:“薄宴哥哥,昨晚上你們老師說,你要保送海大?”
窗邊的幾個人都頓了兩秒,齊齊看過來。
“看我乾嘛?”花月好奇地問。
“學妹,你哥要真去了,你不難過?”李清緒問。
花月看著他:“我為什麼要難過?”
“不是,你為什麼不難過?”韓光趴到窗前。
花月被逗笑了:“海大哎,我為什麼要難過?”
李清緒嘖了聲,有點同情地看著薄宴:“你行不行啊?”
花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幾個。
還沒來得及多講兩句,上課鈴就被敲響。
花月連忙擺手:“晚上再說這事,我先走了。”
說罷也不等薄宴的回應就跑下樓。
李清緒說:“小學妹不領情啊。”
薄宴看著空蕩蕩的走廊,淡聲說:“她隻是開竅晚。”
他其實,很慶幸她開竅晚。
否則,就以花月和宋子路的關係,被喜歡上的,還不一定是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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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月沒想到,她還有幫薄宴開家長會的一天。
簡直要被驚呆了。
她怯生生地站在李洪淼麵前:“您找我有事兒?”
李洪淼看看易梓羽,兩人都開始笑。
“彆緊張,就是想跟你談談你哥的事兒。”李洪淼說。
花月懵懵地看著他:“什麼事兒啊?”
李洪淼歎了口氣,指指旁邊的椅子:“坐下說。”
“您還是直接說吧,我,我有點怕。”花月結結巴巴地開口。
薄宴能有什麼事,需要找上她?
易梓羽擺擺手:“老李,你就直接說吧。”
李洪淼笑了下:“知道你哥被保送海大的事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個,你哥之前來找過我,說他不打算去。”李洪淼說。
花月怔了下,驀然反應過來:“您想讓我勸他?”
李洪淼很欣慰:“是這個意思。”
荷大雖然也不錯,終究比不上海大。
“你哥很疼你,咱們全校都知道,老師希望,你能勸勸他,人生的岔路擺在他麵前,希望他不要選錯了。”
【作者題外話】:有一絲絲不詳的預感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