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宴伸手捏捏她的鼻子:“花月對那裡水土不服,記得嗎?”
“上次是太突然了,以後我會做好準備再去的。”花月噘了下嘴。
薄宴搖了搖頭,眼裡都是笑意:“不行,哥哥不能總是讓我們花月追著跑。”
“......”
花月有點頭痛。
她知道眼前的人打小就有主見,彆人怕是不好讓他改變主意。
她苦著臉,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。
“怎麼,生氣啦?”薄宴好笑地看著她。
花月搖搖頭,她就是努力在想辦法,讓他同意。
寒風中,樓下的花圃裡,一片荒涼。
一朵大紅色的月季花顫微微的在枝頭搖擺。
花月眼前一亮。
她覷了眼薄宴,忍不住彎起唇角:“薄宴哥哥......”
薄宴一直盯著她的神色,跟著樂:“怎麼自己還高興起來了?”
花月多少有點羞澀,她抿了下唇,才壯了膽子看著薄宴的眼睛:“薄宴哥哥,你去吧,你去了,等我20歲,就嫁給你,好不好?”
她算過了,她20歲的時候,薄宴22。
她大二,薄宴大四。
一切都剛剛好。
她可以嫁,他正好娶。
天空慢慢落下細密的雪子,砸到地上啪啪的響。
少年僵在那裡,好半天沒回過神。
“你怎麼不說話啊?”花月不滿地扯著他的衣袖。
她都說了那麼露骨的話了,他也沒點表示。
薄宴心跳越來越快,好像在夢中。
她剛剛說的是,嫁給他?
他們兩個人,在世人麵前、在法律上,有了鐵板釘釘的關係。
以後再怎麼吵架,她也不能說他們沒有關係這種話。
他們會一起,擁有一個家,有一個或兩個可愛的寶寶。
家?
寶寶?
薄宴唇角慢慢彎起弧度,眼底升起炙熱的波滔。
如果不是在學校,真想緊緊抱住她。
他有些結巴:“能,能不能隻做後半句?”
“什麼?”花月不解地看著他。
薄宴咽了咽口水:“等花月20歲,就嫁給我。”
花月驀然反應過來,嘴角抽搐:“不行,兩件事必須一起完成。”
去海大,才會20歲嫁給他。
他想得到美!
她都那麼主動了,還想挑挑撿撿?
薄宴彎唇笑個不停:“那,不許反悔啊。”
“不反悔。”花月抬頭看他,杏眸中都是溫軟的情意。
即使是追逐他,又怎樣。
他原本就像光一樣。
薄宴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:“以後不許再說了,等哥哥跟我們花月求婚,好嗎?”
主動告白的是她,主動說要嫁給他的,也是她。
那個風雪夜,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,像個勇敢的巨人一樣,擋在他身前。
斬釘截鐵地告訴張露露,他是無辜的。
清晰明了地告訴所有人,他未來,是她的。
他生來便知道,他不可以軟弱,他要保護媽媽,保護薄心田。
但是生平第一次,有人站在眾人麵前,堅定的,保護他。
就好像,他也可以像周圍的同齡人一樣,可以軟弱。
誰說她膽小、脾氣軟。
他的花月,是世界上,最勇敢的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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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大雪又覆蓋了整個荷水市。
最後一場試考完,便開始放寒假。
放假之前,校長要求整個高三提前開一場誓師大會。
薄宴作為學生代表,又是早早被保送的代表,上台發言。
誓師大會選在早上十點召開。
大雪初霽,陽光灑在白茫茫的大地上。
台上的少年,穿著二中的校服,身姿挺拔,長身玉立,疏離冷淡地垂眸念稿子。
下麵許多人拿著手機,在偷偷.拍他。
韓光小聲嘟囔:“你哥能笑一下就好了。”
花月湊過去:“你彆讓他聽見,否則他會說,怎麼,哥哥是賣笑的?”
旁邊的李清緒和蘇明遠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李清緒捂著嘴,小聲說:“學得真像。”
少年念完稿子,視線輕掃過台下,落到某個角落時,薄唇彎起來,眼裡也有了暖意。
“操,他是在看我嗎?”韓光身上起了雞皮疙瘩。
花月拍拍他的胳膊:“是在看你,彆激動。”
李清緒和蘇明遠悶著頭笑,媽的,韓光個大傻.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