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宴伸手擦掉她額上的汗:“哥哥帶你吃飯,然後送你去上課,嗯?”
下午到了興趣班,花月見到了許久沒見過的江優。
這一片的培訓班,都屬於江家。
她神情有些疲累。
花月怔了一瞬,才輕聲問:“江優姐姐,你怎麼了?”
江優看了眼她身邊的薄宴,搖搖頭:“沒事,有點累。”
“去上課吧。”薄宴揉揉她的腦袋,把吉他交給她。
花月點點頭,背著吉他進了教室。
培訓班的等待室內,都是家長在等著孩子。
江優和薄宴坐在圓桌旁邊,前台跑過來,倒了兩杯水放桌上。
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。
江優打量著對麵的男人。
他褪去了當初本就不多的青澀和稚嫩,滿身從黑暗裡穿梭出來的冷硬模樣。
多情的桃花眼隻有在看向花月時,才會露出暖意。
若是他願意,喜歡他的女人,從東城排到西城,都排不下。
江優曾經在商場裡聽到員工們私下討論,說她們最怕的,不是那個臉上掛著恐怖疤痕的蘇武,而是這個永遠帶著疏離冷淡笑容的男人。
她也曾親眼見到過,有漂亮的女員工穿上性感的衣服,走到他麵前,眼前的男人隻是淡淡說句:“怎麼,公司窮成這樣了,員工製服都買不起的話,就開了吧,省點開銷。”
一時間,兩人都默在那裡。
過了會,薄宴垂眸喝了口水,漫不經心地開口:“我對教育產業不感興趣,也不打算涉足,江小姐可以放心。”
江優心裡一驚。
她確實是想跟他談這件事情。
江家雖然勢大,產業很多,但分到她手裡的,現在隻剩下美容和教育這兩塊。
薄宴把水杯放到桌上,笑了下:“我對地下賭場和高利貸同樣不感興趣,江小姐也可以替令弟放心。”
“為什麼?”江優忍不住問。
薄宴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:“這幾年,多謝江小姐替我照顧花月,當年的事情,是薄心田有錯在先,雖然江小姐打花月的那一巴掌,讓我很想殺人,但她很喜歡你,我若是還計較,怕是我們花月得跟我鬨。”
話語裡的寵溺與明目張膽的偏愛,讓江優心驚。
等候室裡很安靜,旁邊的香爐裡燃著淡淡的花香。
偶爾從門縫裡露出一絲音樂聲。
薄宴慢條斯理地說:“希望江小姐能轉告江老,好好管教江思磊,當初他算計薄海的事情,我不想再計較,但是——”
他身體微微前傾,極認真又專注地看著江優:“花月,隻能是我的。”
江優臉頰側麵驀地浮起細密的疙瘩。
她突然感覺到了,來自這個男人的恐怖。
現在的江家,即使拚儘全力,也未必是他的對手。
-
一個下午的課結束,花月有點困倦。
為了期末考,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睡好過。
昨晚上,基本一夜沒睡著。
一直在做夢。
夢到他們以前。
薄宴瞥了她一眼,把車窗打開,讓涼爽的風吹進來。
花月歪在車窗旁邊,閉上眼睛睡覺。
車子進了工廠,停在最後麵一棟樓的停車位上。
花月坐直身子,打量了一下:“不是回家嗎?”
薄宴下車走到副駕旁,打開車門,單手撐在門上,彎腰看她:“哥哥下午跟幾位學長有事情要處理,花月在這裡玩,好嗎?”
“那你們處理就好了啊,我想回家睡覺。”花月小聲嘟囔。
薄宴捏捏她的臉,溫柔地說:“在這裡睡,陪著哥哥,好嗎?”
花月沒再多說什麼,順從地下了車。
旁邊的廠房裡有機器的聲音傳來,散著木材和油漆的味道。
花月跟著薄宴來到辦公室,就看到李清緒和韓光兩個人癱在沙發上。
見到她過來,兩個人眼前一亮。
“學妹,來看看學長這個圖案設計的好不好?”李清緒把電腦掰過去。
花月看著上麵的美女圖案,嘴角直抽:“學長,你該找女朋友了。”
韓光有氣無力地把一罐飲料砸到薄宴身上:“你哥真不是東西,真是個資本家。”
薄宴順手把飲料接過來,挑著眉看他:“我這不是,看有些人情場失意,想讓他事業得意一下?”
韓光撇撇嘴:“怕是再這麼熬下去,沒命消受嘍。”
“明遠學長呢?”花月奇怪地問。
“去車間了。”李清緒又癱回沙發上。
旁邊有人抱著資料過來,低聲說著什麼。
花月揉揉眼:“我困了。”
“去哥哥辦公室睡。”薄宴推著她往裡麵走。
花月躺在休息室的床上,幾分鐘就陷入沉睡。
薄宴把窗簾都拉上,趴在床邊看了會,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頰,隔了好半晌,才推開門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