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眼,進了12月。
天氣陰沉,起了大風,看起來要下大雪的樣子。
花月的滑板圈子裡有個富家小姐洛妙,幾個月前買了塊A.L的板子,扯著花月的胳膊往A.L店走:“我板子軸承壞了,你讓你老公幫我換一換。”
來到店裡時,隻有小米一個人在。
小米抬眼看見花月,咧嘴一笑:“小仙女,看到你,連這陰沉的天氣都變得明亮了呢。”
“......”花月嘴角抽抽,想弄死他。
洛妙嘖嘖感歎:“你這誇獎不到位啊,油!”
花月撇了撇嘴,忍不住開口:“這店怎麼還不倒閉啊。”
正帶著幾個人進來的薄宴聞言挑了下眉:“倒閉了那我隻能靠媳婦兒養了。”
後麵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哈哈地笑。
花月沒想到會被他聽到,臉上臊了下:“我同學板子軸承壞了。”
“小米,幫她換一塊。”薄宴領著後麵的幾人進來,懶懶地吩咐。
洛妙揚著眉,肩膀抵了下花月的肩:“你老公真大方。”
小米笑嗬嗬地挑著新板子:“我們老板說了,隻要是小仙女的朋友,統統有優惠。”
換好了板子,洛妙滿意又識趣地走到外麵等花月。
花月看著剛忙完的薄宴:“剛才那些人來乾嘛的?”
裡麵有兩個人很麵熟,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。
薄宴一邊低頭從抽屜裡掏東西,一邊說:“可能是因為哥哥交稅比較積極,所以來表揚一下?”
“......”
見她沒有回話,薄宴抬睫看她,忍不住笑。
然後把手裡的東西遞過來:“呐,看看,你老公疊的是不是比彆人的好。”
花月看著手裡的玻璃罐子,裡麵是無數個粉色的千紙鶴,每一隻都疊得精致無比,像他疊的小粉船一樣。
“你還真疊呀?”花月彎唇笑。
薄宴捏捏她的臉:“一位負責任的家長怎麼能言而無信?”
花月無語,拍開他的手。
外麵已經細細地下起了雪。
她抱著玻璃罐子往外走:“我回學校了。”
“下午老公送你去培訓班啊。”薄宴扯住她,幫她把帽子戴好。
看了又看,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下:“我們花月真是越來越好看了。”
花月感覺自己耳朵都起繭子了。
“我走了,洛妙還等著呢。”
“慢點兒啊,彆摔倒了。”
“你彆烏鴉嘴。”
薄宴笑了:“真是沒良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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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花越飄越大,寒風呼呼地吹。
花月在校門口跟洛妙告彆。
她抱著玻璃罐往裡麵走,風雪迷了她的眼。
鼻間突然被東西捂住,她用力掙紮,懷裡的罐子落到地上。
-
花月醒來後,頭有些痛。
她揉著太陽穴,慢慢坐起來。
房間很大,窗戶緊閉,輕如紗的窗簾,透著外麵的雪光。
“醒了?”
花月怔了一下,回頭看,便看見江思磊抱著雙臂,靠在牆上。
“怎麼,許久沒見,連老男人都不會喊了?”江思磊好笑地看著她。
花月閉了閉眼,忍下頭痛,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啞:“江思磊,我求你,做個人吧。”
江思磊頓了下,然後笑了:“這還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。”
他慢慢走過來,坐在床邊,想要伸手去摸摸花月的頭發,又被她躲開。
花月警惕地看著他:“我結婚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思磊冷冷道,他拇指摩挲著嘴唇,“老子這陣子真是如喪家之犬一般。”
“都是你自找的。”花月忍無可忍。
江思磊哈哈笑,笑了一會,眼尾有點紅。
他說:“老子後來再沒碰過彆的女人。”
花月瞥了他一眼:“關我什麼事?”
“不是你嫌老子臟?”江思磊笑。
花月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,摞下一句:“你對我老公做的那些事,我都想打死你知道嗎!你乾了這麼多壞事小心以後遭報應!”
江思磊大聲笑,笑了很久。
久到眼角滑出淚。
他伸手擦掉,起身走到窗邊,看著外麵厚厚的白雪,自言自語:“已經遭報應了。”
“這是哪裡?”花月把枕頭抱在胸前,“你想做什麼?”
江思磊靠在窗邊,定定地看了她一會:“這是我的私產,沒有人知道,你老公也找不到,信號都被屏敝掉了。”
他笑得邪氣:“你說,孤男寡女同處一室,你老公會怎麼想啊?”
花月沒想到,她的人生,還會有這一幕。
她有點無奈。
這三年,江思磊纏了她許久,他好像,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。
不懂得尊重彆人,高興了,把最好地捧給你,不高興了,就打壓你的自尊。
花月看著他:“江思磊,你還是跟你姐姐學學,怎麼尊重人吧。”
“為你老公抱不平啊。”江思磊淡淡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