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磊娟道:“剛剛和小區裡的同學去打籃球了。”周立潮看了一眼孫磊娟,道:“他現在已經是高二了,馬上就要高三,還整天打籃球?功課不見他抓緊!”孫磊娟溫和地一笑道:“他白天也在學校上了一天課了,晚上也做了不少作業,總要透口氣嘛!而且打籃球,對身體也好!”言語之中,無不透露出對兒子的寵愛。
“透口氣,我不反對,鍛煉身體也是好事。但是,我懷疑,他下去之後,是不是在打籃球?這一點也很值得懷疑!”周立潮依舊表情嚴肅地道,“我現在工作很忙,沒有空管他。你要多管牢一些,
彆到時候連個本科都考不上!”
“你忙我知道。”孫磊娟道,“但你也不能搞得我好像很空一樣。周立潮,你彆忘記了,我也是有正經工作,我是一個小學教師。現在,當老師也不容易,要求越來越高,上頭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下來,折騰我們普通教師。我又不能說我是常務副區長的老婆,就不做。你不是說了,我在學校也不能搞特殊化!不然會影響你的口碑和形象嗎?!”
周立潮見孫磊娟的態度從溫柔變得尖銳起來,周立潮的態度也軟了下來,他說:“我也知道你忙,學校現在的確也是各種折騰老師。但是,我實在也沒有辦法管兒子,我也想管,但是兩三句就鬨掰,他根本不聽我的。”孫磊娟道:“那是因為你和他交流的態度有問題嘛,你用命令下屬的態度和兒子對話,是行不通的。他自然不聽。”周立潮想到這事就有點火:“他要是我的下屬,我早把他開了!”
“你看你的態度!”孫磊娟還是替兒子說話,“兒子不是你的下屬,什麼人都可以開,可是兒子永遠是你的兒子,是你開不了的!所以,你和他交流,不能命令,現在他大起來了,你有要求,也要和他商量。”“這個,我恐怕做不到。”周立潮道,“我每天那麼多事情在腦子裡,還是你多費心一點,多引導。總之,我就一個要求,以後本科線一定要上。這樣,我才能想辦法,把他弄到華京的好大學去讀書!我是從農村出來的,讀了中專,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上。我兒子,應該到華京讀大學吧?能留華京部委最好,不能,總也得到省裡工作吧?”
孫磊娟道:“你想得好,沒用啊。首先得你兒子願意。”“不管願意不願意,這個工作你得做好。”周立潮道,“你主內,我主外,咱們一起努力,給兒子一個好的未來。”聽到這話,孫磊娟也不能反駁,總歸讓兒子有個好的未來,確實也是她心之所想啊!她說:“我儘量吧。”
周立潮道:“給我來一杯濃茶吧,我還要辦公。”說著,周立潮就走入了自己的書房。
在單位,周立潮有單獨的辦公室;在家裡,他也有專屬的書房,裡麵有書桌、茶幾和跑步機,還有一個專門的衛生間,是專屬他自己的地方。
周立潮坐下之後,不一會兒孫磊娟就給他端上了一杯極品的龍井茶,說了一句“你不要弄得太晚”,就出去了。周立潮知道,老婆和兒子接下來是不會進來了。
他端起茶杯,用嘴吹了一會,喝了一口,然後放下茶杯。隨後,他拿起電話,給卿飛虹打電話。這個時候,卿飛虹的車已經將陸軒在半路放下了,接著就是陳龍海,然後才是她自己的家。
陸軒心裡本來想送卿飛虹回去的,但是陳龍海、老馬都在,他要是那麼做,肯定會讓他們猜測他和卿飛虹的關係,因而到了租房附近,就先下車了。
在陳龍海馬上也要到的時候,卿飛虹接到了周區長的電話,她沒有猶豫,接了起來。周立潮就問她:“到家了沒有?”卿飛虹道:“還沒有呢,順路送鎮上其他乾部先回去,可能還要十五分鐘吧。”周立潮道:“那到時候,你給我打電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