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昭將手中的青花瓷茶盞狠狠地朝著旁邊的紋龍石柱上摔了上去。
“你說說你,讓朕說些什麼好?嗯!”
裴延一言不發,細弱的手指狠狠地掐住袖中的暖爐。
“就算你看不上那個景慕瑤,與她的政見,立場不同,但是可以心平氣和地去解決問題啊。
你們都是朕喜愛看重的臣子,家和萬事興的道理你不懂嗎?
乾嘛非要與她當作朕的麵兒吵得跟烏眼雞似的?
你想想你當時的語氣,那麼的咄咄逼人,就景慕瑤的性子,她若不是被眾人拉住非得跳起來揍人不可。
她的脾氣不好,連朕都要忍讓三分,你何必與她斤斤計較?”
裴延聞言一言難儘,雖有不甘,但是還是低頭認錯。
“臣……知罪。”
“再說說景慕瑤,她雖為女子,卻也憑著一身蠻勁擊退了西遼蠻夷收複了玄周城池河山。
她是玄周的功臣,也是朕之福氣。
往日裡派去了多少次將領出征西遼,有哪一次不是被彆人打得節節敗退。
這個景慕瑤,憑著五萬輕騎對陣彆人二十萬精兵,這其中的艱辛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。
如今她帶著滿身的戰功赫赫回來,第一次參加朝會你就半點麵子都不留與她當眾爭吵?
吵贏了嗎?
就算吵贏了又能如何?她一個沒心沒肺,大大咧咧的直腸子,你讓一讓她又能怎樣?”
“臣知罪。”
鄭昭越說氣越大,一個景慕瑤就已經讓他後頭疼的了,如今又來一個倔驢一般的裴延。
他氣得抬手指著裴延大吼:“說實話,你也該有點為人臣子的本分了。這樣恃才傲物目中無人,真的以為朕不會罰你了嗎?”
其實說起來裴延也不是針對景慕瑤一人,他隻是性子使然不懂變通圓滑而已。
說句老實話,就他那性子,若不是因為裴家家門顯赫,他早就被遣派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去了。
皇上發怒,就算裴延再怎麼恃才傲物也不敢與皇上對著罵。
想來想去,最後隻有一句臣知罪來應答。
“臣知……”
還沒等他說完,鄭昭抬手打斷他的話。
“行了,你換個新鮮的話說,彆在這裡跟朕打哈哈裝糊塗。”
換個新鮮的話,哦!
“臣認錯。臣改過。”
鄭昭……
感覺眼前一群烏鴉飛過,因為裴延的話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噎死過去了。
看著皇上那張臭臉,裴延雙手撐起輪椅把手,硬撐著身子站起來,結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拜行禮不願起來。
實際上,他根本靠自己就起不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鄭昭看著他氣得心口起伏手指發抖一臉厲色。
“行,真行,一個兩個的都學會威脅朕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