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待在案發現場,要是杜充儀突然醒過去來,人贓俱獲的,即便她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法子解釋了。
也解釋不了,畢竟壞事就是她做的。
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屋簷上,在碰到瓦片的那一刻,不可避免地發出了一絲聲響,她原本也不在意,剛要拿出死侍塞給她的紙片,準備借著月光看看紙片是寫了什麼東西的時候。
突然,院子裡竟然有人大喊一聲,“誰?誰在那!出來!”
白芷渾身豎起寒毛,打了個冷顫,警惕地聽著下邊的聲響,準備隨時跑路。
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聽到了剛剛瓦片發出的聲音。
突然,一隻貓從院子的草叢中竄了出來,經過了那人的腳邊,那人大叫一聲,“原來是隻貓!去去去,我們娘娘最討厭這種小動物了。”
說完,便拿起了院子裡的掃帚,把貓趕了出去,然後然後嘟囔了一句,“也不知道這貓怎麼跑進來的大概,門口明明已經關緊了。”說完,便往茅廁的方向走。
白芷:……
貓貓大概是她之前和死侍大人在大門對接的時候不小心溜進來的。
直到那人回了下人房,白芷再次小心翼翼地拿出紙片,月光灑在紙片上,她看到了一行龍鳳鳳舞的字。
她一看就知道了,是昭宣帝寫的,讓她在蓮裳宮大門等一個時辰,不要休息,一個時辰之後,死侍會帶著首飾盒回來,到時候她跟死侍一起把首飾盒放回原位。
得,又得吹一時辰的冷風。
白芷無奈地歎了口氣,然後地坐在屋簷上,等著死侍大人回來。
至於讓她在大門口等?那樣容易被人撞見,還是算了。
可是沒過多久,春天的夜風帶著寒涼,吹得她渾身冰冷,反著離著時間還早,白芷索性先回房間拿件冬衣套在身上。
突然間,主殿的寢宮裡卻傳來了一聲尖叫,那尖叫聲響徹天際,如泣如訴,令人毛骨悚然,蓮裳宮的所有人都聽到了,紛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。
白芷渾身一凜,迅速脫掉身上的黑衣塞到床底下,換上了她平常穿的睡衣,然後再隨手套上一件外套,推門往杜充儀的寢宮走。
寢宮外已經有不少的小宮女小太監圍著,隻不過以他們的身份不能進入寢宮。
白芷揉了揉眼睛,故作疑惑地看著一個小宮女問,“杜充儀娘娘這是怎麼了?大半夜的。”
小宮女咽了咽口水,把她所知道的東西都說給了白芷聽,“白芷姑姑,好像是娘娘因當然腿抽筋了,疼得不得了,原本是相讓守夜的苑音進去幫娘娘捶腿,沒想到娘娘喊了半天,苑音都沒有反應,再然後,娘娘就發現了她的一個首飾盒不見了,就……”這樣了。
寢宮內。
“我的首飾盒!誰偷了我的首飾盒!”
杜充儀無助地哭著喊著,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水琴身上。
“是你!一定是你!你這個賤婢!狼心狗肺的東西!虧我們還是一起長大的!虧本宮還將你當成好姐妹!”杜充儀怒不可遏,指著水琴怒罵道,“隻有你身上才有鑰匙!來人啊!給本宮拖下去,打三十大板!不對!五十大板!”
水琴聞言,連連磕頭求饒,“娘娘饒命啊!饒命啊娘娘!奴婢對您忠心耿耿,自然知道那首飾盒是夫人留給您的命根子,奴婢又怎麼會去偷首飾盒呢!娘娘!”
白芷看這情形,大感不妙,連忙後退了幾步,回房間把黑衣抱在懷裡,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往養心殿的方向跑去。
自從杜充儀生了三公主之後,得了鬱症,她的情緒就一時正常一時發癲,如今首飾盒不見了,杜充儀大概是要崩潰了,她得把昭宣帝這個罪魁禍首找過來安撫安撫杜充儀。
不然看這架勢,要出人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