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第二十五章(2 / 2)

你能不能彆想了 呂天逸 11234 字 10個月前

“。”

房間裡寂靜得像墳墓。

[真的很抱歉。]

[不是故意那樣想的。]

[下次我會儘量克製住。]

[……]

[撤回?]

“你是,是不是……”

是不是有病啊顧修寒!

阮語忍無可忍,眼圈紅紅吸著鼻子,抓住顧修寒胳膊把他往門外拽。

什麼精神汙染源啊!

顧修寒自知理虧,不狡辯也不反抗,默默被阮語一路攆出大門,攆到路邊。

身後門扇被摔得震天響。

碰巧路過的一隊巡邏士兵滿臉愕然,與麵無表情的顧修寒對視半秒,紛紛驚悚地彆開臉假裝沒看見上將的吃癟現場:“……”

上將家的小人魚居然對上將這麼凶嗎?

這平時得嬌慣成什麼樣子啊。

……

那之後的幾天,顧修寒就像被按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,比以前的阮語還黏人。

動不動就借治療之名要擁抱。

每次擁抱時間也有延長趨勢。

“我尾巴還沒擦,到處都是水……”

阮語在海裡和海洋生物們玩到天黑,剛遊回家,飯都沒吃就被顧修寒從入海口裡打撈起來,濕漉漉地被抱到大腿上去。

沙發坐墊上沾滿了淋淋漓漓的海水。

一股鹹澀味。

“沒關係,”顧修寒嗓音喑啞,回答也簡單粗暴,“一個沙發而已。”

簡直像急色得昏了頭。

[尾巴……好漂亮。]

伴隨著心音的,是吞咽津液的微妙水聲,以及輕撫魚尾的腦內臆想。

霞光般清麗的鰭紗與珍珠色的漂亮鱗片……

顧修寒就是饞他尾巴饞瘋了。

怪不得會像根柱子似的直矗矗地站在入海口堵魚,原來是為了不給阮語機會變出下肢穿褲子,好盯著尾巴看。

阮語不安得直想把尾巴藏起來。

但一如既往的,顧修寒隻是想想,並沒有付諸行動的意思。

抱著阮語的時候,他的表情沉穩持重,手也規矩,僅用胳膊承托住阮語背部。

唯獨呼氣聲又燙又急,暴露出饞慌了的本質,而阮語每次一這樣半推半就地被抱住,也會不爭氣地大量分泌求偶信息素,香得膩人,勾得那呼氣聲更急。

阮語心咚咚跳,小濕尾巴緊張得想卷點兒什麼,可是周圍沒東西卷,隻好試試探探地纏住顧修寒的軍靴。

“……還沒完嗎,”不知道已經這樣待了多久,尾巴後麵都壓得有點兒發木了,阮語摟著顧修寒的脖子求饒,嬌氣得要哭,“沒長屁股我坐著不舒服……”

是不喜歡被顧修寒這樣對待嗎?

也不是。

求偶熱過後阮語的精神感知力出現了質的飛躍,被抓到前,他遠遠就察覺到顧修寒在入海口守株待兔了。

如果真的不想這樣,阮語大可以扭頭遊走。

拒絕時也不是“不可以抱我”。

而是難以承受的“還沒抱完嗎”。

所以他隻是有一點怕。

還有很多的不知所措。

這件事阮語不知道能和誰商量。

他在基地人緣是好得離譜,可那些人的眼光太毒辣了,就算他隱去顧修寒的姓名傾訴煩惱,恐怕也逃不過開局十秒就被詢問“你說的這位追求者就是顧上將吧”的命運。

進而對顧修寒的聲譽造成毀滅性打擊……

就這麼憋了好幾天,這周沈婧雅慣例發來通訊時,阮語第一件事就是悶頭撲進沈婧雅的全息影像懷裡撒嬌。

“沈阿姨,”阮語哼哼唧唧,“我可想你了。”

沈婧雅了解阮語,這條小魚崽長大後就和顧修寒最親,這麼和她黏糊的時候大概率是受委屈了。

“怎麼啦,看你這樣子……是不是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啊?”沈婧雅拍拍阮語的小腦袋,開口就是哄孩子的慈和語氣,“給阿姨說說。”

得到幼崽一樣的對待,阮語心裡暖乎乎的,但也怪不好意思,忙直起身,拖了個凳子坐到沈婧雅的全息影像麵前,斟酌了好一會兒,才說出一個字麵頰就唰地燒透了:“就、就是,最近有個人……說他喜歡我。”

“喔。”沈婧雅打量阮語神色,心頭一鬆,半打趣著問,“什麼樣的人啊?”

阮語垂著眼,嘴唇抿成一線,囁嚅著不知道怎麼說。

沈婧雅眼睛彎了彎,先挑簡單的問,嘗試打開局麵:“外形應該還不錯吧?”

“唔,還,挺好的。”阮語臉蛋紅紅,實話實說,“我好像……就沒見過更好看的了。”

“哎呀。”沈婧雅更來興趣,連連追問道,“長得這麼好啊,那他是做什麼的,人怎麼樣?”

“就是,和修寒哥一樣在軍丨隊裡的……”阮語含糊帶過,撒謊了但又沒完全撒。

至於人怎麼樣。

從哪方麵看……顧修寒都是再好也沒有的人了吧。

是從母星飽經蹂丨躪的海洋中輕輕將驚懼絕望的他撈起,讓他遊動在自己掌心中的鋼鐵巨人。

是將孤苦無依的他帶到首都星的新天地,手把手教會他融入星際社會需要學會的每一件瑣事,會在他難過時用心音一句一句哄他的,外冷內熱的溫柔少年。

是從小到大對他無微不至,有求必應,總是默默照顧他,守護他的哥哥。

……

顧修寒意味著很多很多。

他幾乎參與了阮語這尚不算漫長的人生中的所有重要時刻。

可是這些都不能和沈婧雅說。

畢竟阮語是來傾訴而不是來告狀的,他沒辦法通過全息影像讀心,猜不準沈婧雅的態度。而不敢暴露情況,也就列舉不出詳細的事件,隻能含含糊糊道:“他人……人是很好的,對我也特彆好。”

沈婧雅忍不住輕輕笑了,通過阮語各種細微肢體語言和表情,她看得出阮語相當喜歡對方,隻是還有些迷茫,大約是喜歡而不自知的狀態。

她倒不擔心對方條件不夠格——有顧修寒在阮語身邊保駕護航呢。就看他那副把阮語當眼珠子嗬護的勁頭,能和阮語有這麼多接觸的人一定是各方麵都挑不出毛病的。

“但是他有時候也對我很壞的。”阮語話鋒一轉。

“他總是找借口抱我,一次會抱很久,我說我不舒服不要再抱了,他也不聽。”

說著,阮語腦袋耷拉下去,越說越小聲。

“而且他很喜歡胡思亂想,總是一邊抱著我,一邊想著要對我做很多奇怪的事,還說人類男性都會這樣想東想西,這是他們的……本能什麼的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沈婧雅上翹的嘴角緩緩凝固,臉也越來越黑,被一團邪火燒得耳膜嗡嗡作響,險些維持不住一貫優雅溫柔的形象。

不得了了,真是不得了了。

阮語過去能源星才多久,一個才認識十天半個月的人,就對他摟摟抱抱地講這些混賬話了?

還不是看阮語單純好騙?什麼se膽包天的東西,耍流氓都耍到顧家人頭上了!

沈婧雅怕嚇著阮語,勉強扯出一抹歉然微笑,佯裝研究院有急事要處理,糊弄著阮語先掛斷通訊一會兒再聊,然後反手就給顧修寒撥了過去。

信號剛接通,護崽心切的沈婧雅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輸出:“顧修寒,我得問一問你,你這段時間是怎麼當這個哥哥的?工作再忙你也不能這麼粗心大意啊,阮阮在你眼皮子底下天天被流氓動手動腳的你都不知道?”

顧修寒接到通訊時正在處理公文,聞言指尖一劃關了光屏,刀刃似的薄眼皮撩起,唇角緩緩抿成一條線,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。

“阮阮說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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