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林秋樹立刻又拿起一張新的稿紙,抄起筆,快速寫了起來。
夏川櫻一邊切著食材,一邊好奇地朝他那邊望去,很想知道他又想起什麼了,也不回話就埋頭在那裡寫起來。
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有點奇怪,長相那麼出眾,還會寫書,到底是怎麼落到連身份都賣掉的下場的呢?
就算是破產了,也完全能夠靠著寫作來翻身吧?
在日本,作家這一職業,地位是毋庸置疑的,社會上那麼多職業,唯獨作家,醫生,律師被稱為老師。
當然,現在漫畫家和輕小說家也一樣了,但依然可以看出作家是立於鄙視鏈頂端的存在。
所以,在夏川櫻看來,林秋樹的才能和樣貌,和他的處境顯得格格不入,背後似乎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。
“啊。”
走神的夏川櫻,毫不意外地切到了手指,鮮嫩如蔥白的食指頓時就被溢出的殷紅血液浸染了。
“怎麼了?”林秋樹剛好寫完,聽見她下意識的輕呼,抬頭看過去。
“沒事,隻是手指劃破了。”夏川櫻搖搖頭,直接將手指放在水龍頭下,用冰冷的水衝洗起來。
冬日的自來水,帶著刺骨的寒意,明顯會比剛才更痛,但夏川櫻卻反而一臉淡然了。
預料之中的痛楚,比猝不及防的受傷要更容易應對。
“處理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林秋樹沒有多說什麼,在窮困的處境麵前,在改變現狀的急迫麵前,一切矯情都是多餘的。
“你告訴我食材要怎麼處理,我來切,這個需要你抄寫一下,最好能寫在漂亮的卡紙上,然後拜托那位店員桑,交給最近會遇到的五大雜誌社編輯。”
他說著,將一頁稿紙遞過去,夏川櫻甩了甩手,直接接過,將位置讓給他,在一旁看起來。
“俳句?不對,是短歌的格式。”夏川櫻怔了下,寫書就已經很厲害了,竟然連短歌也能寫?
“嗯,文章太長,且慢熱,如果編輯沒有耐心看完,找人遞過去也白費。”
林秋樹一邊切菜,一邊有條不紊地解釋起自己的想法。
夏川櫻聽著他的講解,微微點頭,做事也很有條理,真是奇怪的男人,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的。
疑惑一閃而過,夏川櫻沒有多想,小臉一如既往的沒有太多表情,低頭看向手中的短歌。
【隱約雷鳴,陰霾天空,但盼風雨來,能留你在此。隱約雷鳴,陰霾天空,即使天無雨,我亦留此地。】
“怎麼樣?”林秋樹見她沒什麼反應,問道。
“挺好的。”夏川櫻反應平平。
“好像不合你的胃口。”
“如果是以前,我大概會非常喜歡,現在……”夏川櫻說著說著沒了後文,轉身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。
“我去找卡紙,順便給美奈姐的書店打個電話。”
“嗯。”林秋樹看著她上樓的身影,再次輕輕歎了口氣,該死的世道啊。
……
到了晚上,冷清的居酒屋裡終於熱鬨了起來,來的基本都是熟客,互相都能聊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