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醫生,看到我家嘟嘟了嗎?”
阮七七主動朝他走了過去,用很正常的口氣問。
“嘟嘟是誰?”
宋大夫問。
“你連嘟嘟都不知道?它是我家崽崽啊,我有兩個崽崽,一個叫嘟嘟,一個叫球球,早上我嘟嘟不聽話,我批評了幾句,嘟嘟就鬨脾氣離家出走了,球球現在一個勁地吵著要嘟嘟,大夫,你知道嘟嘟在哪不?崽崽吵起來好鬨人,頭痛死了!”
阮七七的語速越來越快,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桔子,顯寶一樣遞到宋大夫麵前,神秘兮兮地問:“它是球球,我的崽崽,你看,這臉盤子是不是特彆像我,好看吧?”
宋大夫很認真地在桔子和阮七七之間打量,然後一本正經地說:“對,特彆像你!”
“哈哈哈哈,你蠢得冒煙嘞,這明明是個桔子,我是人,怎麼可能生得出桔子,你個蠢豬腦殼!”
阮七七得意大笑,當著宋大夫的麵,剝開了桔子,吃得津津有味。
宋大夫的疑心頓時消了,這個病人一看就是精神病晚期,正常人演不出這股子癲勁,肯定不是探子。
“你要不要吃?很甜的。”
阮七七熱情地請他吃桔子。
宋大夫剝了塊塞進嘴裡,嚼了幾下,酸得他臉都扭變形了。
“哈哈哈哈,你個蠢豬腦殼,這個桔子要是很甜,我怎麼可能請你吃?”
阮七七拍手大笑,好幾個病人圍了過來,也跟著大笑。
“蠢豬腦殼,酸桔子才請人吃嘛,蠢得冒煙!”
病人都在取笑宋大夫的蠢,他們和阮七七一見如故,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親人一樣,特彆投緣。
宋大夫吐出了桔子,準備走人,被阮七七攔住了,歪著頭天真地問:“你是醫生還是病人啊?”
“我是醫生。”
宋大夫很有耐心,還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。
“不對,醫生怎麼會蠢得冒煙?我考考你啊!”
阮七七不信,其他病人也不信,跟著起哄,還攔著不讓宋大夫走。
宋大夫隻得聽她出題。
“問你個簡單的,浴缸放滿水,旁邊有一個碗,一個臉盆,請問怎樣才能最快把水排乾淨?”
阮七七問了個前世網上很出名的段子。
“當然用臉盆舀。”
宋大夫啞然失笑,三歲小孩都會選臉盆。
“你蠢得冒煙嘞,把浴缸的塞子拔了撒,咕嘟咕嘟就放光了!”
病人們的眼神特彆嫌棄,這麼簡單的題目都回答不出來,果然是個蠢豬腦殼。
“對啊,你為什麼不拔塞子?”
阮七七用一種‘你居然這麼蠢’的眼神,同情地看著宋大夫。
宋大夫咬了咬牙,心裡憋了一團火,他勉強笑了笑,將圍著他的這夥人給扒拉開,匆匆走了,背影有些倉惶。
“你從哪裡來的?”有人問。
“我從來處來,往去處去,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會懂的!”
阮七七高深莫測地回答,周圍的病人頓時一臉敬意。
宋大夫也聽到了,回頭看了眼,隻見阮七七被病人們眾星捧月一般,圍在中間,一看就是經常一起玩的,他也就徹底安心了。
醫院那麼多病人,有幾個生麵孔也很正常,他不必疑神疑鬼。
回到辦公室的宋大夫,從口袋裡掏出情報,樓師傅將鄭靜芸的小紙條總結了下,簡單概括就是——
“極度貪財,力氣很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