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鄉情更怯!
在從洪城火車站回建新縣的出租車上,劉文慧的心情就是這樣的。
忐忑惶恐的不是家裡的情況,而是她自己該麵對的情況!
等會兒回到家,她瞎眼老媽問及洪昌跟文遠,她該怎麼回答?
“文慧,放心吧!秦隊都已經交待過了,滬海那邊發生的事情,沒人會亂傳的!”
“再說,也傳不到我們建新縣來!”
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劉文慧的緊張忐忑,同是建新縣的季婕,安撫她說道。
劉文慧她妹妹的事情,隻要劉文慧她自己不對外亂說,就應該不會有事。
秦隊他們三個是市區那邊的,而她季婕也不會去亂說!
所以!
街坊鄰居問起來,劉文慧大可以隨便找個理由,撒個謊就是。
“謝謝!”
劉文慧臉色慘然的笑了笑,謝了一句季婕。
隨後!
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半,季婕先把劉文慧她送到家門口後,也離開啦!
劉文慧也是進了院子裡,裡麵都是漆黑一片。
這個點,院子裡的街坊鄰居差不多早就熄燈睡覺了。
劉文慧也是看了她媽的房間一眼,安安靜靜顯然也是睡了。
心裡便是莫名的鬆了一口氣。
先過了今晚,明天白天再說吧。
隨即,便提著行李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跟洪昌的小屋。
咿呀!
“是文慧洪昌嗎?你們回來了!?”
也就是劉文慧放下行李,剛剛開鎖打開自己的房間,開門咿呀的聲音響起。
還沒等劉文慧提起行李進門,身後就傳來了她瞎眼老媽的聲音。
當場,就是讓劉文慧的嬌軀,狠狠的一顫。
她媽竟然還沒睡!
竟然還在等著她跟洪昌回家?
想到這裡,劉文慧又是當場淚奔。
隻能緩緩的轉過頭,看到自己瞎眼老媽的房間,已經亮起了燈光,她也正在窗戶口向這邊‘看’來。
劉文慧知道,燈光對她瞎眼老媽來說,其實是開不開都一樣。
她把燈打開,是在告訴劉文慧,她還沒睡,一直在等著。
“媽,是我回來了!”
劉文慧哽咽了應了一聲,便是向她媽那邊,淚崩而去。
“怎麼?!文慧,你這是怎麼了?!”
見自己女兒剛回來,就當場淚崩,可沒嚇得瞎眼於冬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,魂飛魄散。
隨後,更是摸到了房間的門口,迎了劉文慧進門。
“媽!我我我……我沒用!”
千言萬語……劉文慧卻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,隻能是撲在自己瞎眼老媽懷裡,痛哭流涕。
“文慧你這是怎麼啦?!文慧你不要嚇媽,你倒是說說到底怎麼啦!?”
“洪昌呢?文遠呢?!”
“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啊!?”
瞎眼於冬花也是被她女兒的淚崩,當場嚇得惶恐不安啦。
更是感應到,隻有她大女兒文慧的腳步聲和氣息,她大女婿何洪昌跟二女兒文遠,竟然沒有一起回來,更是感到不安與不祥。
這次文慧去滬海,就是為了把文遠帶回來!
之前文慧剛到滬海的第二天,就跟家裡打過電話,說文遠沒事了,可以回來過年。
而且,後來文慧還說,已經跟洪昌彙合了。
是洪昌找人,把文遠給保出來的。
怎麼現在!
眼看著明天就除夕夜了,於冬花也是估摸著自己的女兒女婿,這兩天也該回來了。
所以,這兩天她一直給留著門。
卻是萬萬沒想到,回來的怎麼隻有文慧一個人啊?!
“媽……”
劉文慧剛想著跟她媽說,可是話到嘴邊,依舊還是委屈得痛哭流涕。
“文慧你倒是說說,你不要嚇媽啊!”
見自己女兒這麼的崩潰,於冬花心裡更是惶恐不安,駭然顫聲問道:“文慧,你跟媽說,到底怎麼啦!?”
“是不是文遠那作妖的,又作死又跑了啊?!”
“是不是她怕回來挨罵挨打,又從火車站偷偷的跑啦?”
“是洪昌去追她找她去啦?”
“這到底怎麼啦?你倒是跟媽好好說說,你這樣會把媽嚇死的!”
於冬花一邊拍打著文慧的後背安撫,也是一邊疾聲說道。
在她猜測,肯定是自己那二女兒又作妖了。
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,她肯定是害怕不敢回家,所以又作死的從火車站偷跑了。
肯定是自己那女婿洪昌,又去找她追她,讓文慧先回來了。
不曉事不省心啊!
這都過年了,竟然還是這麼不懂事的作妖作死。
“媽!文遠她坐牢了!洪昌他要跟我離婚……”
劉文慧哽咽的說著,卻是直接是五雷轟頂一般,將於冬花給震懵了。
一雙白眼珠也是極儘的暴突,根本不敢相信,她文慧說的。
文遠她……她坐牢了!?
文遠她坐牢了?
這這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
文慧她之前打電話回來,不是說文遠已經沒事了嗎?
怎麼……突然就坐牢啦?
終究還是當親媽的!
剛才心裡還在狂罵自己那二女兒文遠不懂事,作妖作死。
現在猛的一聽,她竟然坐牢了。
隨即!
也是跟大女兒文慧一樣,當場沒崩住,淚崩了。
更是哽咽的疾聲問道:“文慧,你說什麼?!文遠她坐牢了!?這怎麼可能!?”
“你剛到滬海的時候,不是說文遠沒事了嗎?說是會跟洪昌一起,把她帶回來一起過年的嗎?”
“怎麼…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?文慧,你倒是跟媽說清楚啊!”
至於大女兒文慧跟女婿洪昌要離婚的事情?
已經被於冬花先忽略了。
現在什麼事情,能比她二女兒坐牢的事大?
再說!
在文慧她們去滬海之前,他們就一直在鬨離婚,所以也有個心裡緩衝。
“媽!本來文遠她……”
劉文慧一把眼淚一把淚的,把她那妹子文遠在滬海,到底是怎麼作死的,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於冬花剛開始一聽,知道是洪昌花了兩千塊,把文遠保了出來,心裡也是欣慰的。
就這一點!
於冬花就知道,洪昌跟她女兒文慧的感情還在,這個婚她離不了。
可是!
在聽到她二女兒文遠,是如何控告誣陷她姐夫大老何的之後!
於冬花就是當場懵逼!
一雙白眼珠子都快直接暴突出來了。
“孽障!”
“孽障啊!”
“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孽障啊!?”
“她她她……她竟然……竟然這麼不要臉的,誣告她姐夫?”
瞎眼於冬花一聽,第一反應就是她那老二,在誣告她姐夫大老何。
何洪昌是什麼人?
她這個瞎眼的丈母娘,心裡跟明鏡似得,比誰都清楚。
不說儘心儘孝,但也是任勞任怨毫無怨言啊!
怎麼到了老二那裡,就就就……就是這麼的不懂事呢?
於冬花是萬萬沒想到,自己那個作死的老二,竟然會那麼的誣告她姐夫。
這當真是造孽啊!
“媽!是我這個當姐的,沒有管好文遠,沒有照顧好文遠……”
“文慧你不要這麼說!”
“你男人說的對!”
“不讓那孽障好好吃吃苦頭,她是不會長大不會懂事的!”
“行!洪昌說的對!”
“我們現在管教不了也不管了,就讓國家幫著管教,我看很好!”
不等劉文慧委屈的說完,瞎眼於冬花又是連連哭著搖頭說道。
一個月的少管所管教,這不叫坐牢,不叫坐牢!
劉文遠那孽障已經無法無天了,她們根本管不了了。
讓她在裡麵好好的吃一個月的苦,好好的受點教育,好啊!
“媽……”
劉文慧臉色慘然,不知道她媽說的是氣話,還是真的這麼想的,隻能是抱著她,母女哭到一起去了。
“大姐,你從滬海回來了?你給我們帶好吃的沒?”
“大姐,你總算是回來了,你再不回來我們家這個年都沒法過了!”
可能是劉文慧她們母女的哭聲,把隔壁的劉文濤劉文達兩兄弟給吵醒了。
都是跑過來,竟然發現他們大姐回來了,臉色當場是喜出望外。
老幺劉文達第一時間想的是吃的,老三劉文達則是抱怨這幾天,他大姐跟姐夫大老何不在,家裡都快揭不開鍋啦。
再不回來,這個年到底怎麼過,都不知道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