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安城。
葉祀坐在皇位之上。
目光閃動,不知在思量著什麼。
在他麵前,擺放著花明月臨死時候寫下的詩詞。
“金宮琉璃依舊在,不見當年月懸空。”
四皇子呢喃念誦了一句,嘴角微揚。
“倒是果決!隻可惜,讓我少了一招手段,若是她在我手,葉梟必然多幾分顧忌!”
一旁的太監躬身道:“那關於花妃的後事...”
“以尋常嬪妃禮儀殯葬便是!”
葉祀不會去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。
對他而言,毀壞侮辱花明月的屍體,不會有什麼實際的利益。
甚至反而會對他自身名聲造成打擊。
“前往楚國的使臣,已經去了嗎?”
“啟稟陛下,去了!”
“夏國使臣呢?”
“也已經出發了!”
葉祀目光森然。
“我為大乾帝王,自當昭告四海。葉梟若是起兵,楚國必然對涼州之地虎視眈眈!多了幾分後顧之憂,你如何能與朕爭勝?”
就在此時,一旁的梅長空開口道:“陛下,如今關鍵之點,不是那葉梟,而是各地州郡,那些封疆大員的態度!
陛下必須以厚恩加之,萬不可使之倒向葉梟!
還有玉河守將許安,在下以為,當換個心腹之人前往!接掌二地防務!”
此言一出,葉祀雙目微眯!
許安是老大的人。
他很清楚。
沉吟片刻,葉祀沉聲道:“我即刻命山字營統領馬青山率軍前往,並且使之接掌二地軍務!”
對葉祀而言。
現在的禁軍八營,是他最直屬之力量!
布置下此事,葉祀看向梅長空。
“梅相,呼延魁的家眷控製起來了嗎?”
“都控製起來了。若是他敢隨軍而出,那便可拿這些人祭棋!”
聽到此話,葉祀滿意的點點頭。
梅長空再次提醒道:“對了,還有柴敬之,他自從那夜之後,便稱病不起,始終不曾上朝,陛下必須得尋一統兵大將,早做準備!”
是的,柴敬之病了,自從葉諄死後。
他就病了!
再也沒上朝過。
提起此事,葉祀臉上閃過憤恨!
“什麼病了!分明就是不願領兵。這廝可恨,真當朕殺他不得?”
梅長空在一旁,靜默無言。
他很清楚,葉祀也就是發發牢騷。
現在正是籠絡人心的關鍵時刻。
豈能殺朝廷大將?
“陛下,您還是應當前往看望,並許以厚恩,在下以為,當可以十六公主,嫁給柴敬之之孫!”
籠絡人心的手段!
有很多。
嫁公主,無疑是其中一招!
對葉祀而言,那些所謂公主,其實就是棋子。
唯一的價值就是展示恩寵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不滿。
“梅相提醒的是!朕這便前去探望!”
葉諄的死,就像是一顆石頭落入深潭。
看似波瀾不驚,可是這顆石頭落地之前,沒有人知道究竟能貫穿多深。
葉祀後續要做的事情,很多!
葉梟時間緊迫,他也一樣。
禹城,土包之上。
一個孩子托腮而坐。
仰望天空現在的他,有了一個新的名字,郭裕豐!
也多了幾個姐姐!
這戶農家,倒是有些家資。
隻是家中並無子嗣。
在這個時代,沒有兒子,那是要招人笑的。
也正是因此,這主家漢子,沒少遭人笑話。
其中也不乏同族的陰陽怪氣!
剛好那日,遇到了周明陽領著姬治前來拜訪。
原本他也有收養子嗣之心,一見姬治,其頗為機敏懂事。
容貌又是極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