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紙黑字為證,你就放心吧,我隻帶走我孩子,還有房裡的一些首飾和衣物,再多的東西是不拿的,你們儘管派人看著。”
景秋蓉拿起自己那份和離書,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侯府,紅粉這時已經得了青衣的口訊,帶著汪哥和紅纓,提著小姐和浦哥兒房裡的幾個包袱站在院子裡等著。
紫衣抱著的浦哥兒,他還是靜靜地等著娘親和姐姐不哭不鬨,但是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渣爹和祖母,不知道是有人提前教了他,還是已經聽到屋裡的動靜。
不過幾歲的孩子,自然知道渣爹和祖母今天是來者不善的,隻是他狠自己太小無能為力,不能保護娘親和姐姐而已。
父不慈子不孝,浦哥兒印象中根本就沒在這兩個長輩懷中待過,想來也沒有多少殘存的親情,那個庶出的大哥可沒少話裡話外排擠他,說他們柳絮苑的和爹爹才是一家人。
“你看看你看看,幸虧現在撇清楚了,你看他們哪有一點像我們平陽侯府的子嗣,明明就是一對白眼狼。”帶著兒女走出了朝霞院,後麵老柳氏罵罵咧咧的聲音還不停不斷。
春熙生氣地回了一句:“所以以後我們姓景,不姓楚。”
楚炫聽這話更是生氣,甚至沒有交代熙姐兒和浦哥兒一句,還在後麵高聲喊了一句:“今日你我夫妻恩儘義絕,從此再無瓜葛。”
糖霜身板大,擔心那些婆子會動手,特意留在最後麵。
看見那老婆子的這副嘴臉:“呸”。就朝著那老虔婆啐了一口,然後扛起四個包裹,小跑著緊緊跟了上來。
院裡聽到動靜等著吃瓜的下人現在才依稀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畢竟後院的下人對外麵的情況也不是很靈通。
有幾個多少還存在點主仆情義在的下人,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,在青衣和米嬤嬤的指點下,幫主子把為數不多的最後幾個包裹提了出來。
而大部分人還是不敢靠前,生怕靠近了前主子以後被侯府遷怒,十幾個下人有的流淚,有的愕然,個個呆若木雞。
看見主子仆人的包裹一個個往外搬,老柳氏還想招呼旁邊的婆子上去搜查,可楚炫還是要點臉麵的,連忙用力扯了扯母親的袖子,把她製止住:“包裹裡藏不了幾個東西!彆搞得太難看了。”
他可不想下人們出去嚼舌頭,說他們侯府一根針線都不給和離的夫人帶走,這在京城貴人圈裡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。
但是,看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包裹接二連三被拎了出去,不但是老柳氏,就是柳姨娘在後麵看著還是有點不甘,覺得這都應該是她那兩個兒子的,可是老柳氏沒有動作,楚炫又瞪著她那泛紅起了抓痕的臉,她也不敢靠前,隻是憤憤地看著,臉又多撓起了幾道血痕。
渣爹最後還是沒有跟上來,甚至沒有喊一句熙姐兒或者浦哥兒,連一句撫慰的話都沒有,就讓他們徑直出了府。
景秋蓉和一雙兒女一個眼神都沒有留戀,也不回頭,但是出到大門,但是大聲地回了一句:“從今日起,景家增添兩個後輩:景春熙、景青浦。”
聲音響徹入雲,宣示著他們跟平陽侯府的決裂。
直到這時候,看到如此大的變故的下人們才開始惶恐不安,特彆是原本朝霞院裡當差的,還不相信已經被主子拋棄了,感到前途渺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