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從世子爺臉上看到了浮現出的一絲尷尬和憤怒,甚至已經開始有了暴走的趨勢。大慶朝夫妻和離,妻子最多隻能帶走女兒,現在夫人把子女都帶走,還能回去跟娘家姓,說不是侯府的錯,他們都不信。
世子可是妻離子散了,而且看夫人剛才那決絕的神情,對侯府沒有一絲留戀,好像占著主導權。
這個年代,就算是和離,除非犯了滔天大罪,不然自己的孩子除族改姓基本是沒有的,特彆是兒子,不然白白讓彆人茶餘飯後拿來咀嚼幾十年,祖上極不光彩。
但這份尷尬也隻是在楚炫臉上浮現了不過幾秒鐘,然後就拂袖而去,連柳姨娘都不讓跟著了,實在是柳姨娘本來還算看得過去的臉上,這會像是被貓抓了一般,一條白一條紅,難看至極。
“以後我們沒有爹爹了。”
楚春熙~~不,是景春熙,上了馬車就抱住米嬤嬤遞上來的弟弟,不知道他知道多少,也擔心他以後哭著找爹爹,所以試探著先說這麼一句,看弟弟的反應,怕他以後醒悟過來會哭鬨要回來。
“以前也沒有爹爹呀!”浦哥兒語出驚人,居然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,但是小小年紀能說出這句話,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,怎麼說以前沒有爹爹?
連米嬤嬤有兩個姑姑都怔住了:這叫什麼話?
可能是在浦哥兒的心目中,可能爹爹、柳姨娘和那兩個庶子才是一家。
景春蓉難過得把他摟了過來:“以後平陽侯府不是我們的家了,浦哥兒以後跟著姐姐、娘親還有外祖父外祖母、舅舅舅母、表哥表姐們才是一家,……好嗎?”還是試探的語氣。
“那浦哥兒以後就可以跟外祖父和表哥打拳騎馬了,對不對?
大哥和寶哥兒再也不能罵我了。”
浦哥兒沒有預料中的沮喪,更沒有哭,反而是一臉的興奮,一雙黑眸亮晶晶地看著姐姐。
“大哥經常罵你?”景秋蓉的心一緊,果然有她不知道的,還
以為怎麼都不至於,想著那一邊再怎麼都會顧及嫡係的身份在。
“大哥罵我是雜種,占了他的位置,玩我的玩具,還把我推倒。”浦哥兒說的時候神情木木,仿佛很傷心,還做勢摸了摸以前被摔疼了的屁股。
“果然,果然!”景秋蓉氣急:“渣爹和老太婆知道嗎?”
心一急也忘了不應該對兒子說出這樣的不敬的稱呼。
平時她多少也會有點防範,一再叮囑小廝和丫鬟不許帶兒子去柳姨娘的院裡,孩子們能碰麵最多的就是在老夫人那。